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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考后(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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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鹿浔再次懵逼,“嗯?”

走出芬格尔寝室,白鹿浔猛然想起,她最初是来骂芬格尔的,不知道怎么话题就偏到社团选择最后还莫名其妙接到了挑战书。

她转身踹了一脚芬格尔的门。

“狗师兄!”

一不小心太用力,隔壁门传来怒吼:“谁踢门!?”

白鹿浔佯装若无其事,一溜小跑回了自己寝室。

第二天,白鹿浔紧张地坐在考场上,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紧张考试,当年中考她睡得比在床上还香,如今是不敢睡了。

来考场前芬格尔给了她一盒彩色笔,说是突然想起要涂色。白鹿浔看到那上面大大的中文:晨光。

168色双头涂色笔。

她满脑子都是一个个屠龙精英像小学生去少年宫似的提着彩色笔进考场的样子。

紧张中带点搞笑。

没想到异国他乡最具故乡特色的竟然是彩色笔。

身为监考官的曼斯坦因一脸“你们作弊就完蛋”的走进来,给每人发下一沓白纸。教室人不多,一眼望去可能不到一百,这就是全校今年的入学人数。

白鹿浔看到了恺撒·加图索,他坐在她的前方,阶梯教室的设计让他矮了一截,但仍然比白鹿浔高一些,阳光为他蒙上一层不真实的光晕。

白鹿浔百无聊赖,看着恺撒的头发就发起呆来,那头发看着就很丝滑,每根发丝都写满“我很贵”。她曾经很想养一只金毛,但是每只狗见到她都会瑟瑟发抖,宠物店老板说是因为她没有宠物缘。现在她明白了,狗比人会看人,一眼就看出她是混血种,她照了十八年的镜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混血种。

如果有机会,她还是想养一只金毛。

咔咔咔咔——

考场四周被钢铁的挡板层层封闭,声响唤回白鹿浔的思绪。这时,广播器里传出……歌剧?

白鹿浔听着熟悉的调子,年初她和白清去剧院看过。紧张的情绪渐渐远去,她回忆起和白清在一起的日子。其实回忆里没有什么,每天日复一日的无趣,过去的每一天,未来的每一天她都能预想到会是何等单调。

什么都有就是什么都没有。

她仿佛回到了家里。那栋在海边的别墅,墙上挂着爸妈的结婚照和全家福,再往上走的收藏室,墙中央最大的那副油画出自外公之手,是他年轻时的自画像。舞蹈房里爸爸会用手揽住妈妈一起旋转,在音乐声中扭动着腰肢。以上纯属虚构。皆为二手消息,因为她从来没去过那里,白清怀她的时候,爸爸就殉职了,成了寡妇的白清马上卖掉那栋房子,搬去了市中心,再也没去过海边。

人的离去就像秋天到了叶子落下飘在空中,你再拼命的去追赶,去抓住也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看着它落下,等来年风起时,它早已回到命运的长河里,获得新生。

眼泪不受控制的跌落,她在无声恸哭,对着看不见的存在,她奋力抗拒最终沉寂。

她接受了命运。

看到这一幕的恺撒停下离开的脚步,帮忙把桌上因为泪水晕染出墨汁的试卷整理好,才转身离去。

离去前,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很轻的谢谢。

白鹿浔清醒了,她擦掉眼泪,看着好心人给他整理的卷子,发现都花了。

很多线条已经模糊,糊到八成诺玛都认不出。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提笔拿纸重新画了起来。

画着画着她觉得不对头,怎么越来越顺畅了,简直是达芬奇在世,抽象的线条都不用对照,不用思考就能一笔勾勒。没多久,她再次完成了她的考试。

直到走出考场,白鹿浔都没想明白,只能归结为是灵视内容太上头了,虽然她具体是什么她根本想不起来,但是□□却留下了肌肉记忆。

够了!

满足了!

“师妹,考得怎样?”芬格尔一见白鹿浔出考场就热情地蹦出来,像极了考场门口等孩子的家长。

白鹿浔摇头:“不知道,我灵视完,一回神就画完了,全是线条之类的。”

“哦哦,线条。”芬格尔一边说一边记录,“你记得清楚吗?回去能不能再画一次?”

“你要干嘛?”白鹿浔很警惕。

“知识变现。”芬格尔搓搓手指,“学校试题八年一轮,只要集齐了这八套考题,就……”他猥琐地笑了。

“……师兄,我们在考场门口说这个合适吗?”白鹿浔无语。

“我觉得不合适!”芬格尔大声喊道,宛如自证清白,“我们去吃饭吧。成绩下午应该就出来了,你可以拥抱校园新生活了。”

“欢迎来到卡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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