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正(1 / 2)
翌日清晨。
天枢阁中商品琳琅满目,客人络绎不绝。
陆景进去打量片刻,发现阁中多了许多生面孔,姑娘们一边忙着手头的事情一边时不时提醒同伴两句,倒是忙中有序。
管事注意到了陆景,上前问道:“姑娘来天枢阁是要买什么?这儿衣裳首饰应有尽有。或者要办什么事呢?寻人寻物,立案查案,我们天枢阁背后是帝车楼,准能给你办成。”
“我来找时姑娘,昨日应是有一物放在她这儿了。”
“如此,姑娘请随小的来。”
陆景跟着对方上楼,转过拐角,先映入眼帘的逶迤拖地的朱红色薄烟纱,一女子倚在窗前,身姿若隐若现。再往上是高高的发髻,上面斜插着一支金累丝镂花长簪,最后是那张端丽冠绝的脸。
陆景在看时姝女,对方也在打量她。
一席月白色衣裳难掩妍丽之色,神色淡然恬静,还有几分故人模样。
“有没有人说,你和一个人很像。”
其实在那夜一连碰见两个熟人后,陆景回家便揽境自观了一下。发现如今这张脸还真与自己的有三分相似。
“世间皮囊,不过那几个样子。”
“不,不光是容貌。”时姝女站起来围着陆景打量起来,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听说你也是楼主亲择的,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楼主用意,属下也不知。时姑娘,我那令牌?”
时姝女将一物抛给她:“天权说让你先用这个。”
陆景接起来一看,是帝车楼惯用的临时腰牌。这许时樾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说来好笑,世人皆认为陆景和许时樾二人斗得不可开交,每件事都要争个高下不可。事实上两人之间的争斗,对方从来没放在心上,只是一直在做他认为对的事罢了。
况且,许时樾是陆景亲择的天权。说起来,这又要怪陆景那个爱附庸风雅的臭毛病了。
起初陆景想得不错,在每个人令牌后面都刻上能体现个人性格或者追求的诗句。
奈何陆景年少时,光想着如何恢复身份在陆府自保,还有就是为了讨陆广平开心,学了些纵横权谋之术。
让她题词,着实是有些困难。幸好许时樾这个侍卫算是十分全能。
因此,陆景想了个绝妙的主意。天权又名文曲,属文章之宿。便让许时樾领了这责,找些合适的诗词摘抄下来,供自己选取。
只是自己给天玑挑的是谁的诗来着,不然自己找到后半句刻上去。省的如今拿着这临时牌子,办什么事还要向他请示。
“你说楼主的死有蹊跷,找到证据了吗?”时姝女问。
“现在要查一下坤宁宫里的王公公哪儿去了,他是陆璟之前奶娘的儿子,可是有人帮他隐瞒了,这其中定有隐情。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背后的人,都很可疑。”
“行,有结果会告诉你。还有,不是谁都能直呼楼主名讳的。”
……
等陆景走后,时姝女推开里面的屋子,朝里面的人说:“连我们才是最近才查出来,王正是楼主奶娘周嬷嬷的儿子。她一个去年才来京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许时樾放下茶杯道:“这样不是很好吗,说明她有些能耐,说不定真能查到点什么。”
“好,人是你找来的,我们是因为你说能查出楼主被谁害的,才答应和你联手。我不希望她是和谁有几分相似,才让许侯爷连这么明显的疑点都看不出来。”
“我不会拿帝车楼和她开玩笑。”
“那好,我们就一起看看,这个陆景到底是什么人。”
天枢阁办事确实很快,不到两日,就找到了王正的住处。
京郊,石云村。
是夜,王正正要将院子里的东西收回去。忽然一阵阴风袭过,将墙边立着的竹篮吹着向前滚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快步追上去,弯下腰正要捡起,面前多了一只脚,将竹筐踩在脚下。
王正抬头先是看到了女子的披风,再往上,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直到对方低下头,借着月光,王正看到了对方的眼睛,一时惊坐在地。
屋内,两人相对而坐,蜡烛明明灭灭,似要燃尽。
陆景终于开口:“既然有命活下来,为什么还要住在这儿,一个离京城这么近的地方。”
“家中亲人在这儿,方便清明时节探望一二。”王正除了初见对方感到惊讶,现在已经看清。她不过是有些像罢了,他想。
“听起来真是孝顺,如果你没害了她女儿的话。”
“女儿?哈哈哈,她算什么女儿?”王正听罢笑起来。“不过养了她几天罢了。况且,人家堂堂陆太后,陆府的嫡长女。她是陆夫人周如萍的亲生女儿,和我们这些贱民有什么干系。”
“还有你,你到底是谁?”王正盯着眼前的人。
陆景看着他笑起来,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我?我当然是你口中,陆府的嫡长女,周如萍的女儿,陆璟了。”
“你简直胡说八道,陆璟早死了,你到底是谁?”
“王公公,才一年不见,就不认识哀家了,哀家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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