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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铺做了将近一周半的工,康康才终于从远海镇那边回来了镇上。
她回了镇里,自然地,贺予文这个被临时找来的小工,也该交接全工作辞走了。
但意外地,不知华襄理同那位极少露面的当铺老板说了什么,对方竟将她留了在当铺,权当作同康康一样的正式学徒。
当铺的活计不多,虽工钱少些,但比起她在外做的苦活计还是要多些的,因此贺予文很是珍惜这个机会,对着华襄理也多了一份感激。
只是还未来得及正式同华襄理道谢,就传来了对方辞工准备离开镇里的消息,据他说,他要到更大些的城市闯荡发展了。
贺予文有些意外,倒没什么旁的感触,只是同康康一起,在华襄理最后一次到当铺里的时候,认真同他道了别。
许是见她们两个年纪轻,又难得相识了一段时日,临别前,华襄理如同自家长辈般,对她们絮絮了许多,还分别送了她们一人一句话。
前边絮絮的大道理,贺予文听了许多,但记得最清的,还是华襄理最后那一句不明意义的话。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这是贺予文第一回听到这句话。
虽不明意义,但她隐隐察觉出,这句话的意义有些不同。
源于华襄理在提及这句话时的眼神变化,以及特地加重了的语气。
她问了华襄理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却未细释,只是同她道,她日后便会懂得了。
贺予文没再细究下去,同华襄理简单寒暄了几句道别赠语后,便回到当铺同康康接着做工了。
说起来,不知是不是在外散了一段时间心,贺予文总觉着,康康看起来松快了许多,不再是从前强撑着笑的模样,反倒是卸下了许多重担般松弛。
问了康康,但她也只说是如她所想的那般,出外逛了一圈心情舒缓了。
虽看出对方有所隐瞒,但贺予文也不好太刻意追问下去,至少目前来看,总不会是遭了什么坏事的。
……
这日到了下工的点,正巧芳姨今日下工得早,便来了当铺亲自接康康回家,裴灿礼也照旧在当铺外候着。
贺予文清点好了活计,同新上任的方襄理交代好后,便正式下工出铺子了。
才出铺子,面前就多出个熟悉的木盒,贺予文稍一抬头,果然就见着了裴灿礼的脸。
对方走前了些,将木盒靠近贺予文。
盒盖打开,甜栗的香气飘出。
今日是栗子糕。
贺予文掂起块糕点,准备吃下,想了想,还是将糕点掂高,递到了裴灿礼嘴边。
许是少见她这般主动地亲昵,裴灿礼先是愣了愣,转而触到糕点时,脸上原先挂着的笑意都更深了些。
“今日有什么开心的事吗?”他问。
裴灿礼弯下腰,咬了口糕点,又自然地伸过手接着剩下半块。
贺予文见他吃了,才重新掂起块糕点到嘴旁,边应着他的话。
“倒没有别的,不过当铺新来的襄理比我想的要有礼些,让人安心许多。”
四十多岁,和华襄理相近的年龄,瞧着更古板些,但为人倒也正直,没什么偏颇。
裴灿礼点点头,倒也没觉什的不对,只将那半块糕点吃尽了,又取出帕子来,替贺予文卷了卷袖子。
这些时日总是如此,但次数多了,贺予文还是有些不适应。
她吃相并不能算不好,只是比起裴灿礼这样讲究的大少爷来说,的确是有些不够看了。
贺予文抬起手,袖子边缘被半塞进了袖子,稍一缠紧,便固定在腕处。
“我吃得太狼狈了吗?”她有些困惑。
察出她面上的不好意思,裴灿礼摇摇头。
“只是习惯了,况且这样,文文回头也不必再多费心清理袖子了。”
哦,贺予文无声应了应。
大少爷爱讲究的习惯又出来了。
但对方做得顺手,态度又极为自然,她便也由着他了。
……
裴灿礼进了门,便坐到椅上,同时将手里提着的礼物放到桌上。
“多谢华襄理了。”
这本是他用来给对方送行用的,仅是客气一道,但对方平日里替他在当铺多看顾着贺予文,临行前,还不忘提携了她一把,因此他这礼置办得更重了些,话也多了几分真诚。
这些礼物,便当作他最后的回礼罢。
华襄理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没拒了礼物,也没应下什么,只是伸手将礼物往自己方向揽近了些。
“不过是件小事,本是我打算好的,也不是为了旁的什么,裴少爷不必太过客气。”
华襄理侧着身,手里照旧端着支长烟枪,点了火后,吸着轻吐了两口烟。
“只是华某想不明白,贺姑娘活计做得机灵,成学徒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裴少爷这般在意你女友,如今这再如何也用不到人情的事,怎么也从不向我提上一点?”
他转过头,笑里带了点生意人的狡猾。
“莫不是,怕我就此胁上了裴少爷?”
裴灿礼往椅旁靠着,侧对着人,好让那烟枪口出的气避开自己些,便不必担心会沾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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