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并不计较她的初次冒犯，和气提醒，“姑娘看什么呢？”

“看殿下入迷了，殿下实在生得好看极了。”

“比我阿父阿兄还要好看。”

向来能言善论的太子差点语塞。

都说未出阁的女儿面皮薄，她…不要脸面么？

“唐姑娘性情直爽，确实…可爱。”

可爱？

嘉月咔嚓绞断手帕。

得，还不如不夸呢！

她可是活泼开朗人美心善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下凡，怎么就没优点可夸了？

讨厌！一点也不喜欢太子殿下！

小宫女浑身发抖匍匐到二人跟前，头恨不得埋进土里，“奴婢日后一定会报答太子殿下和小姐的恩情！”

嘉月抢前一步扶起她，擦去两行脆弱泪滴，“我也没出上力，姐姐不必报答我，报太子殿下就行。”

意识到自己的遣词有些莫名其妙，现场气氛骤紧，她羞涩捂脸，“我，我是说，报答殿下的恩情就行…”

少年嘴角不经意漾起一抹笑，炫目的日光为他潇洒的背影镀上一层金边。

嘉月恍然产生错觉，他的笑容比那天的光还要耀眼。

———

死党宋霜难得文静时自带一股书卷气，可这气息在嘉月朝她弹手指的瞬间烟消云散。

“天呐，嘉月宝贝！”宋霜跳将过来。

嘉月伸出手臂挡住她即将扑倒的举动，“军师别急，帮个小忙。”

“这个能修么？”

她抬眼看了下，接过红绸包裹的碎瓷片揣进怀里，“小意思，没问题。”

正事忙完，便是女孩八卦大开的时刻，“怎么样，你见着他没？殿下长得如何，合不合你心意？”

嘉月登时无了个大语，她这搭档虽出身清流文官世家，说话行事却向来不着调，尤其在她面前，明明是长她三岁的大姐姐，活脱脱变成了一副没脸没皮没骨头相。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要什么脸皮要什么男人？我姐妹养我一辈子。”

“告诉你们，我姐妹将来可是收复燕北十三州的大英雄，贪官污吏见了她吓得魂飞魄散绕道走，还有我妹夫是太子！”

每当众人瞠目结舌问宋霜口中的姐妹究竟是谁时，嘉月无比后悔出门前没拿封条给她嘴巴贴上。

满嘴胡言乱语。

……

“依你这么说，太子殿下的确是位仁德宽让的君主。”

“起码他在意人命，底层百姓的命。”

嘉月使劲儿晃了晃脑袋，从少年冷峻俊美的外表挣扎着清醒过来。

“仁君？我看未必吧。”

“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收买人心？”

“别忘了，太子殿下若要铲除大皇子一脉，首当其冲的便是他的生母丽德妃娘娘。”

“别把人家想极端了，哪天他实打实救了你的命，你怕不是要感恩戴德痛哭流涕扯人家衣袖嘤嘤嘤太子哥哥，都是我的错，我怎么能这么想…”

早知道和她说不通，嘉月别过小脸，闷声道，“一边去，该干嘛干嘛，少来打趣我。”

宋霜依依不舍给她一个爱的拥抱，“行吧大小姐，等我好消息。”

“有进展第一时间告诉我，听到没有？”

看着对方眼中兴奋燃烧的八卦之魂，嘉月就知道她口中“进展”准没好事。

她懒得和她多说废话，“军师你赶紧走吧，不然我要被哥家法伺候了。”

月光如水水如天。

嘉月翻进自家小院，一脚踏在软绵绵的草圃上，还没来得及撒欢，翘起的嘴角扁了下去。

这个时辰哥不应该在前厅接待贵客来着？

她腿脚冰凉，少年顿住拭剑的手，彻底打碎她的倔强，“站住。”

小嘉月展翅飞过来，“哥哥哥哥，我是想和你打招呼来着，看你太专心啦，就没敢打扰你。”

“小妹无需客气，哥不怕你添乱。”

“只要你能活着嫁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叉起腰有些不忿，“哥哥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唐宁阳没兴致跟她打岔，“今日见了何人？事先为何不告知我？”

嘉月摊牌了，坦白从宽嘛，“实不相瞒我见了太后娘娘，太子殿下，瑞王殿下还有凝瑶公主，凝瑶和我谈天论地到酉时三刻，之后就找人修了个劳什子玉器，长兄明鉴。”

唐宁阳好奇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即便嘉月时常说些疯言疯语，故意气他，他照旧宠着惯着哄着，舍不得碰她一根手指头。

换作战场兄弟，哪个敢招惹他皱下眉头早就拖出去挨军棍了。

谁让他就这么一个亲妹妹，万一磕着碰着冷了热了到最后心疼的不还是他自己？

“你做甚？”

唐宁阳本打算放可怜兮兮的狸奴回窝休息，不成想趁他出神的功夫，一只爪子就要搭上他小腹。

她睁着硕大水灵的眼懵懂地问，“哥哥，你有腹肌吗？”

“他们说你生得文弱书生相，不似父亲高大魁梧，怕不是举个枪都费力，我，我就想摸摸看…”

少年清俊的脸憋得通红，忍不住拔高声调，“胡闹！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