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深冬(2 / 2)
高的辛西娅拎小鸡仔一样拎住了衣领子。
“你去干什么?”海默一边指挥着那盘被仍在半空的吃的飘进一楼的卧房,一边挑着眉毛问他,“回去找西奥多,带她躲到地下室。”
“等一发现房子里的反幻影移形咒语被抹除了,你们立刻就走,先躲开再说,不要犹豫,如果西奥多不听你话,就把她打晕带走,如果纳吉尼不好带就把她留下来,我有办法。”
克雷登斯把自己的黑色魔杖攥的紧紧的:“我可以帮忙。”
辛西娅松开了他的后衣领子,打断了他:“去吧。”
在她的目光下,克雷登斯只好不情不愿地转身去找苏珊,辛西娅站到门口,杖尖喷出一股股银雾,游荡向房屋上方。银白色的雾气,可以延伸她的眼睛和耳朵。
“教授?”蒂娜举着魔杖和克雷登斯错身而过,她满头是汗地跑出来,“是有人来了吗?”
辛西娅已经出了屋门,站在门口最后一级台阶上向远处看,栗色的头发低低地扎在脑后,背挺得笔直,她看了一眼蒂娜:“有人在攻击那些保护这里的咒语,你看好奎妮吧。”
蒂娜敏锐地意识到海默从刚才开始就不怎么高兴。
“好好安抚奎妮,很快就会有人来帮她了。”辛西娅和气地说,绿眼睛目送克雷登斯半拖半拽带着苏珊·西奥多消失在地下室入口,然后她抬手,给了刚才响声的方向一个强力爆破咒:“MaxConfringo!”
一声比刚才更加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木头吱吱呀呀的声音,那棵不堪重负的山毛榉树终于倒了。辛西娅往前走了几步:阿不思来了。
当然,一同来的应该还有一位医生。
她眼角撇到几个傲罗扑向两个巫师——正是他们攻击了房子,看向跟着阿不思的那位颇为镇定的胖胖的女治疗师,她有着红褐色的头发和散着几点雀斑的可爱脸颊,很年轻,是她和阿不思的学生,一个赫奇帕奇。
辛西娅记得她,事实上她记得教过的每一个学生,阿不思也是。
“菲比,一位女士需要你的帮忙。”辛西娅冲她点一下头,然后在菲比的震惊的目光中举起魔杖,用漂浮咒让她穿过那些冷清的灌木,一路丝滑地把她送到蒂娜怀里。
“哦”,阿不思走过去,他站在一颗黄杨灌木跟前,小心翼翼地看她。他其实不知道辛西娅为什么不太高兴——辛西娅的情绪有时候是非常神奇、非常有意思的,不过这个想法显然不能让她知道。阿不思替她拢拢头发又捏捏刚戴上戒指的无名指,轻声安抚:“没事的,克雷登斯他们去哪了?”
“在地下室。”辛西娅悄悄地说,双肩往下落了一点,放松一些,“保护这里的咒语被破坏了,我重新布置咒语,短暂撤离屋子里的反幻影移形咒,让他们赶紧走,克雷登斯留在这里变数太大了,再去看看奎妮那里能不能帮上忙。”
阿不思打量了一下已经有些狼藉的庭院,举起魔杖,示意辛西娅去看奎妮,他更改这里的魔咒。
辛西娅感到自己太阳穴在凸凸地跳,涨的她大脑发疼,并非是因为眼前有些混乱的局面,而是因为奎妮对腹中孩子的态度和这个孩子不出所料的以后,有时候知道太多未来真的是一件相当痛苦的事情。她用脑袋撞了一下阿不思的肩膀,没说什么,反身轻快地跳上台阶。
“辛西娅?”阿不思喊她。
辛西娅在站在台阶上回头,像树梢上回头的一抹月光。
阿不思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这样说:“你刚才像个河豚。”
[促狭鬼!]辛西娅瞪他一眼,扭头进去了。
地下室,克雷登斯手按在铁笼的把手上,已经变成蛇的纳吉尼黑色的蛇身蜿蜒,灰暗的烛光油腻腻地涂抹在她细密的鳞片上,英国冬天的地下室寒冷潮湿,蛇的冬眠习性让纳吉尼懒洋洋的。
锁链的声音,克雷登斯打开黑色铁门,拉着苏珊走进去。
“反幻影移形咒解除了”,克雷登斯说,“妈妈,抓紧我,我来带着纳吉尼。”
苏珊抓住了他的肩膀。
她脸上呆呆的,背不挺拔了,蓝眼睛里的魂魄好像被牵走了,但地下室灰暗,克雷登斯也知道留给他们的离开的时间不多,他没注意。
于是黑头发、黑眼睛的克雷登斯张开手臂,试图抱住纳吉尼蜷在面前的蛇尾巴,同时轻声向她解释:
“嘶——,嘶——。”
蛇佬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