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节 疗愈（1 / 3）

松林和晚霞走了以后，苏仁发现清闲很多，不用劈那么多柴，不用出去找鹿，也不用照顾小鹿和母鹿，不用再沤烟帮驯鹿驱蚊子，因为已经没有蚊子了。但是松林不在以后，要自己打猎。他本来觉得应该没问题。

这个新家的后面有座山，山那边有条河，河边有个碱滩，碱滩很开阔，经常有食草动物去舔碱。猎民在碱滩上做了一个大半圆圈的木围栏，进去舔碱的动物一旦被射中，惊慌中很难跳出去，这样就容易被捕获。林中百姓都在的时候，松林很少去那里打猎，附近好几个猎民点的猎人都去那里打猎，往往一头鹿或者狍子身上插了十几只箭，谁射的都有。别人家倒是没什么，大家分了就行了。小花的老虎和熊有个坏毛病，就是会突然窜出来，抢走他们的猎物，所以松林从来不去人多的地方打猎。现在大家都走了，小花就带着苏仁翻过山去那里打猎。

猎场的位置非常好，可以从附近的森林里俯瞰，苏仁在一棵视野非常好的大树边停下。

“太远了吧？箭射不到！”小花说。

“距离没问题！”苏仁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说，“我的眼睛有点问题。”

“怎么了？”小花问？

“看不太清楚！”苏仁说。

“我帮你看！”小花说着，趴在他的肩膀上，脸贴着他的脸，苏仁把弓拉满，小花说，“往左一点！再往左一点！可以了！”

苏仁把箭放出去，嗖的一声，却没有射中，舔碱的动物惊得抬起头来，但还没有跑，“差多少？”苏仁迅速搭上下一支箭。

“从狍子屁股上面一个手高的地方过去了。”

“狍子头向右吧？”

“对！”小花回答。苏仁的箭应声射出去，一只狍子应声倒地，其它的四散惊逃。“哇！真厉害！一箭就射死了！”小花说。

苏仁刚要起来去捡猎物，白虎和熊突然从森林里窜出来，扑向了倒地的狍子。

“哎！等一会儿吧！”小花，“它们俩吃不了的，我们要一半就行了！”

苏仁苦笑了一下说：“好吧！”

苏仁和小花蹲在树下，等着白虎和熊吃舒服了，一只狍子，就剩一个头，和一段脖子了。有一只狼、一小群狐狸和秃鹫已经蹲在附近。老虎起身，赶走了狼和狐狸，熊扑走了秃鹫。小花说：“走！”苏仁又笑了，跟着这个小姑娘跑下去，看着她捡起了狍子头和脖子。

“明天还得来？”苏仁问小花。

小花翻了一下白眼说，“我去套兔子吧！”小花把狍子头交给苏仁，“你拿着。”苏仁接过来。小花就四处看，一会儿功夫，把苏仁射出去的两支箭捡回来。

苏仁才意识到，现在箭射一支少一支，他笑了一下，把箭接过来，插回箭袋。回头一看，刚才还蹦蹦跳跳的小花这时候却垂头丧气的，问她：“怎么啦？”

“哎！狍子头不好熟，还得劈很多柴！”她说。

“哎呀！谁让你有两个好朋友呢？”苏仁说，“没事，咱们在帐篷里煮，正好暖和。”他们正说着，苏仁觉得手里的狍子头被扯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老虎，他松了手，老虎把狍子头叼走了。“白跑一趟！”苏仁对小花说。

小花也叹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说：“过几天就好了，熊快蹲仓了，老虎可以给我们多剩点。”

“你爸爸养你，还真不容易呀！”苏仁笑笑说。刚才往碱场走的时候，苏仁恍惚觉得子瑛就走在前面，他的心被揪的一紧一紧的，现在虽然空手而归，苏仁的心却觉得松下来很多。树上的落叶随风飘下，初雪下了，又化了。松林和晚霞需要一个月才能走到黑龙江边，然后在那里等黑龙江封冻，等他们回来至少要五个月。本来是想找个地方了断的，那就做五个月世外高人吧！苏仁想，如果老天让我活过这五个月，不收我回去，再去想别的吧！

“我不是小孩子了！”小花说。

苏仁听着这话有点味道，但他不愿意去想，一想到女人，那些为他付出一生的夫人们，那个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的皇后，痛苦又向他心头袭来。往事刚刚涌上来，他就发现小花不见了，他四处看，一会儿功夫，小花抱着一只兔子从森林里走出来。

“看！我来的时候下的套，这么快就套着了！长生天不会让我白忙！”小花说。

“套只兔子跟长生天有什么关系？”苏仁问。

“我的老虎和熊是长生天的神兽，帮它们打到猎物，长生天怎么会让我们饿肚子呢？”小花说。

是真的帮老虎和熊打一只猎物都会得到长生天的回报，还是小花的自我安慰呢？他们俩都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只兔子根本吃不饱啊？苏仁想。

两人聊着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家，已经傍晚了。小花把兔子交给苏仁说：“你来杀吧！这么可爱，我可舍不得。”

“那你吃吗？”苏仁问。

“哎呀！都快饿死了！”小花说。

苏仁低头笑着，掏出刀，割开了兔子的胸腹。

“咦——！”小花呲了一下牙。

“待会儿别吃啊！”苏仁说。

小花把头伸到他跟前说：“我套到的！”

烤了兔子，小花用陶锅煮了一锅水、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