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我们就是双向奔赴，爱咋咋地！（1 / 2）

次日，卡洛塔收到了爱马仕门店专送的包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授意，她不得不跑到对面登门叩谢，顺便让哈德森太太帮忙暂收信函和快递。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夏洛克难得施舍一点注意力，视线从盛着化学试剂的锥形瓶转移到来人的脸上。

“去哪里？”

“出差，去实地考察。”

“去哪里？”

卡洛塔很清楚告诉他明确地点的后果，于是含糊其辞地回答：“我要去东北玩泥巴。”

“……”夏洛克显然很费解，沉吟一秒后用略显急促的语速提醒：“沙发也换了新的。”

是的，出门时卡洛塔注意到了大堂会客区崭新的复古条纹布艺沙发。

没得到设想中的大夸特夸或是一个拥抱，看卡洛塔仅仅点了个头，夏洛克暂停手中的操作，将滴管放好，极为真诚地说：“最近麦考夫有得忙了。”

卡洛塔试着询问：“什么意思？”

“新政府上台就面对财政赤字难关，麦考夫不得不尝试推行公共支出裁减计划，我想他的下午茶时间可能要告别精制茶点了。”夏洛克双手抱臂，脸上现出皎如日星的笑容，语调上扬：“我只是建议那几个希腊人，不妨宣布对英国到期债务延期，并关闭银行进行资本管制。”

“嗯哼。”

敏锐察觉到她的无动于衷，夏洛克瞬间熄火了，有些拘谨似地耸耸肩：“为了……弥补他昨天对你的冒犯。”

卡洛塔手指微颤，差点失手打碎摆弄着的表面皿。

*

“真是位特别的小姐。”麦考夫没有被捉住痛脚后的窘迫或焦虑，而是轻描淡写地顿了顿伞尖，仿佛那颗致命子弹不是由他亲手射出，而是命运此刻的致敬。

“你似乎并不害怕我。”他接着说。

上一个幸运儿是约翰·华生，诺森伯兰第五燧发枪手团出身，上过战场，在九死一生的险境中幸存，适应各种环境，心理素质过硬，面对恫吓自然临危不惧。

英国的枪支管理比较严苛，普通群众申请持枪需要合法理由，一位过分美貌的年轻小姐面对杀伤性武器，未见丝毫胆怯和惊恐，甚至没有条件反射下的躲避动作，怎么看都不像信男善女。麦考夫曾怀疑她是别国情报机构派来的特工，但查不到她与境外势力勾结的任何线索，也没有俱乐部、靶场、猎场登记，排除了她热衷狩猎或飞盘、打靶运动的可能。

他目含审视，姿态相当迫人，雷声轰隆隆从天际疾驰而过，一道闪电渐渐没入他的眼瞳。无论旁敲侧击还是开门见山，她都不曾露出破绽，始终用一种不服管教的表情横眉冷对，这种似曾相识令麦考夫词穷。

卡洛塔：怕你？我在大润发杀了10年的鱼，我的心早已像我杀鱼的刀一样冷了。

旧宅的水晶吊灯是三层的繁复款式，灯泡葡萄串似得密密匝匝，但年久失修，大部分灯丝已经老化，光线雾蒙蒙的，像一座高耸的积雨云，偶有闪电划过，乍明又暗。雨水急促拍击玻璃，从窃窃私语到嘈杂喧哗，黏腻的水汽在两人之间游走，挑动本就一触即发的气氛。

卡洛塔认为，与其说是试探，更像是一种宣泄，麦考夫不会意识不到，他的退让将不仅仅是这一回，而是未来的无数次。

打破僵局的，是两扇门板艰涩的开合声，来人抖了抖附着雨水的衣领，拧着眉头大步走来，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湿漉漉的痕迹，两人的无声对抗因夏洛克的到来而心照不宣地中断了。

他背对卡洛塔站定：“麦考夫，你越界了。”

麦考夫狠狠挑眉，连发际线都变得生动起来：“哦——侠肝义胆的夏洛克！金苹果为你选择了一位海伦——”

雨没有要停的迹象，麦考夫再次感受到深入骨髓的冷意，秒针的每一次走动都暗藏雷声，他低哑的嗓音沉寂下去，颇有些怒其不争的喟叹：“希望你别忘记特洛伊战争。”

夏洛克不冷不热地说：“如果你不多管闲事，这世界压根不会发生那么多战争。”

这话一点没错，触发战争的往往是政治家而非军人，因此战争亦被视为政治和外交的极端手段。

卡洛塔更是狐假虎威地向至高无上的政府强权大放厥词：“没事少吃点盐，看把你闲的。”

“……”权衡利弊后，麦考夫识趣离开。

而小福尔摩斯先生道过晚安后，萍水相逢似地扬长而去。

*

所以，夏洛克以为她是碍于麦考夫的压迫所以买了站票连夜逃跑？回忆完毕，卡洛塔愈发觉得这位骄矜的侦探种种举措是在设法讨好她。

我的姑我的姥，我的棉裤我的袄，我的大脑变大枣，你是王宝钏那个身份吗你就去挖野菜啊？为了压莫里亚蒂一头什么苦都肯吃吗？再爱就不礼貌了啊我说！

卡洛塔假装对烧杯里那些紫色颗粒非常感兴趣，问道：“这是什么？”

“硫酸铬钾，与钼酸铵产生化学反应。”夏洛克垂眸看着震荡后的锥形瓶，又加了一点水进去：“化学方程式是12(NH?)?Mo?O??——”

“不用展开——”卡洛塔突然停顿，被出其不意的变化打断了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