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4)
监视器的影像十分清晰,清晰得看得清在实验区东奔西跑的约翰,被吓得神不守舍的那张脸。
默默看戏的卡洛塔良心微微作痛,而夏洛克腿搭在桌子上,一边煞有其事地和约翰对话,一边播放犬吠的音频,显然乐在其中。
这是他和巴里莫尔谈好的条件,他有24小时可以为所欲为,充分发掘真相,验证他的猜想,而巴里莫尔再不想、不解、不忿,也不得不听从命令,这大概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吧。
卡洛塔看着约翰藏进笼子里,似笑非笑道:“该你出场了,福尔摩斯先生。”
……
手机还举在耳边,眼前登时大明,雪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笼门被人从外面拉开,夏洛克如天神降临般将他从煎熬中拯救出来,一刹那如春冰瓦解,恐怖氛围戛然而止。
“你还好吗,约翰?”夏洛克扶住他的肩膀,认真地问。
“我的老天,就是那条猎犬,夏洛克,它就在这儿我发誓。”险些遭难,约翰对此深信不疑,几乎语无伦次地讲述着他噩梦般的经历:“夏洛克,它肯定是。”
他急得团团直转:“你看见它了吗?你肯定看见了!”
夏洛克默默跟着他,观察他的神色,安抚他错乱的情绪:“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不!才怪!怎么会没事?!”紧绷的神经未能松弛,约翰声嘶力竭地疯狂输出,高昂的声音里满是恐惧:“我看见它了!之前是我错了!”
而夏洛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的恐慌不为所动,甚至悠闲地耸了耸肩:“别急着下结论。”
“什么?”
夏洛克又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说过了,我看到那条猎犬了。”
“体型巨大,目如赤焰。”说着说着,他唇边居然露出了笑意。
约翰点头:“没错。”
“不,发光那部分是我编的。”夏洛克摇摇头,眸光微闪:“你听过我的描述于是以为自己看到了,你被下了药,我们都中招了。”
约翰喃喃道:“下药……”
“你还能走吗?”
“当然。”
“来吧,该摆平这妖孽了。”
……
两人来到斯坦佩顿的实验室,卡洛塔正和她聊养娃心得,夏洛克借走了显微镜,缓过神来的约翰便加入了她们的谈话。
斯坦佩顿承认实验样品“铃兰”的基因混入了水晶水母的绿色荧光蛋白基因,所以在女儿发现异状后不得不把它处理掉。
“还有什么克隆动物,除了羊?”
斯坦佩顿的态度好似理当如此:“体型大小不难控制,唯一的约束就是伦理与法律,但这些都可以变通。”
另外一边,夏洛克的验证并不顺利,他恼火地摔了载玻片,薄薄的玻璃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响。
“老天!什么都没有,说不通呀!”他焦灼地来回踱步,一反此前胜券在握的模样。
斯坦佩顿反问:“你以为能找到什么?”
“当然是某种药物,肯定是这样,可以引发幻觉或精神错乱之类的。”
夏洛克清醒地认识到转基因怪物只不过是一种假象,所以可能有七种解释而最有可能的一种就是药物影响让他产生了幻觉。他看见了猎犬,亨利看见了,而约翰没看到,回忆起到格林盆镇后的所有细节,唯一不同的是约翰喝咖啡不加糖,所以夏洛克给他的咖啡里加了从亨利的厨房里拿的糖。
但糖没问题,他此前的推理完全被推翻。
“或许并非药物所致。”
“肯定是,药物究竟是如何进入我们体内的……肯定有些什么东西……”夏洛克态度斩钉截铁,闭上眼睛在脑海里调集线索,梳理思路。
他突然停下,一挥手做了个驱赶的动作,不容置疑地发号施令:“出去。”
“什么?”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的斯坦佩顿十分惊奇。
显然夏洛克不会给她任何解释,约翰只好把她们领了出去,把偌大的实验室留给他,任他进入到思维殿堂寻找更深的痕迹。
面对好奇的斯坦佩顿和装作好奇的卡洛塔,约翰无奈地做出解释:思维殿堂是一种记忆方式,一种思维地图,在地图上绘制意念化地点把记忆存储在那里,只要找对途径就能找回记忆。
“比方一座房子或一条街?”斯坦佩顿不可思议地说:“可他说是‘殿堂’……”
“是啊,他不就这德性吗?”
卡洛塔差点就笑出声了。
……
猎犬。
夏洛克再度闭上眼睛,沉入更深的识海中去。
自由。钟声。博爱。模式。自由。
浮现出的词语不断地拆分、衍生,又组合成各种可能性。
伦敦自由百货公司?
他将这个错误的词语挥散,又拉出一组新的词条——法国大革命后产生的政治口号:自由、平等、博爱。
还是不对。
一首美国军乐《自由钟声进行曲》在他脑海里奏响。
在。旅馆。印度。因戈尔施塔特。铟。
脊背犬汪汪叫着从脑子里跑过,一会儿变成了猎狼犬,一会儿又唱起了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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