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真是神奇,明明严重得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没想到吃了那个赤脚医生的药,还真的缓了过来……”
崎岖逼仄的小径上,一男一女从对面缓步而来,男人身着双排扣呢制大衣,头戴礼帽,手持一杆登山杖,他身量高挑,双目明亮,显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英俊不凡;并肩的女性美貌窈窕,穿着时髦,小礼服用缎带和人造花装饰着,宽松的裙幅下皮靴噔噔作响,行动间十分利落飒爽。
两人谈话声越来越清晰,引起了约翰·华生的高度注意。
“不好意思,”他慢慢停下赶路的脚步,踌躇着将二人拦住:“无意探听两位的交谈,但是您说的是……”
“嗯?”那男子并没有被人打扰的不快,而是彬彬有礼地微笑着,顿了顿登山杖:“哦!大英旅馆里的一位女士,犯了病昏厥过去,村子里的赤脚医生就给她喂了点药,没想到悠悠醒转,连脸色都好看了不少。”
身旁那位可爱的年轻小姐插话道:“大概是当地的偏方吧,对治疗痨病有什么奇效。”
“请问她是英国人吗?”
“好像是的,晕倒前还在拒绝瑞士医生诊治呢。”
“那就好……”善良的医生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听到生命垂危的同胞好转的消息,还是松了口气。
显而易见,这一对男女正是“人精兄妹”卡洛塔·斯特林和夏洛克·福尔摩斯。
关于怎么牵制住约翰·华生,卡洛塔有点犯愁,如果把医生截到半路,他记挂着病人,就不会耗费太长时间在路上逗留;如果放任医生回到旅馆,他又会立马识破诡计。
而这时候,名侦探那聪敏的性感的大脑像一轮旭日般浮现在她迷茫的道路上。
【079:你就是懒得动脑吧……】
【卡洛塔:不嫖白不嫖。】
夏洛克·福尔摩斯否决了直接揭穿送信人骗局的计划,一来出自对朋友孤身行走的担忧,他肯定会直接掉头倍道而行;二来既然信是个圈套,他们又怎会得知信的内容,这个疑点难以申辩。
他最后一锤定音:约翰·华生时刻处于提防袭击的焦虑状态,神经紧绷,对陌生人的接近必然充满戒备,不如将计就计从信的本身入手,第一步先让他安心定神,第二步再让他卸下心防。
大呼专业的卡洛塔此时正扭着头巾的结,不安地说:“可惜我们没有专业能力,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啊,是了。
约翰·华生心说他还是该去看看情况,或许能搭把手,看顾一下病患什么的。于是他按捺下原路返回的心思,打算向两人就此告辞。
“不过耽误您一点时间,您是约翰·华生医生吗?”卡洛塔出声询问。
“是的。”
“果然!真是好运!”卡洛塔惊喜地露出笑容:“其实我也是一名作家,施泰勒先生(注:旅馆老板)强烈推荐我们来这里采风,真没想到……我们在这儿会遇见您!”
得知卡洛塔的职业,约翰·华生的好感翻了个番:“哦!真令人高兴!我常常拜读女性作家的作品,她们对自由、平等的探索真是意义非凡。”
他感兴趣地问:“不知是否有幸欣赏一下您的创作呢?”
“初出茅庐,不值一提。”卡洛塔趁热打铁道:“华生医生,我是卡洛塔·斯特林,这是我的表哥,斯科特·埃克斯利。”
华生医生脱帽,向夏洛克·福尔摩斯伸出手来:“您好!我是——”
“军医。”
“啊……曾经是。”
那个年轻人笑容不变,语气笃定:“你就是贝克街221B的原租客。”
卡洛塔不奇怪他会知晓221B的地址,离开贝克街的时候肯定观察得到,但她突然想起未曾放在心上的一个细节——他之前还提到过巴茨医院。
难道他这时候已经看过出租房了吗?
华生医生头顶也冒出问号:“不好意思?”
“我曾根据你的房间推断出你从事医学工作,本人又具有军人风度,那么就是军医;患过重病,腿不方便,一定上过战场。”夏洛克·福尔摩斯快速地嘀咕了两句:“1891年……40岁左右……”
“缅甸?阿富汗?”
“……阿富汗。”吃了口陈年旧瓜的约翰·华生像一只目瞪口呆的考拉,怔怔地说道:“不知为何,见到您格外的亲切。”
卡洛塔木然地拽着跃跃欲试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拉开他与约翰·华生的距离,声音里满是沧桑:“秀儿啊,你说得很好,下次不许说了。”
她转过脸对一头雾水的华生医生解释道:“他是个推理爱好者,对您发表的著作百读不厌。尤其是那篇《血色的研究》,那都是当睡前故事听的,每个难眠的夜晚都要重温一遍。”
“快问好,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他吗?”
约翰·华生不好意思起来,谦虚地摆摆手:“我只是拾人牙慧,将真实的案件记录下来而已。”
听到这儿,夏洛克·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地整整袖口,意味深长地说:“原来如此,名侦探和他的拥趸。”
一个神勇无畏、足智多谋,一个热情忠诚、坚韧稳重,两个人惺惺相惜、并肩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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