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2 / 4)
席地而睡”……
屋内的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两人虽不说话,却都未入睡。
“再多一点缘分,我一定认定,你就是苏苏了……”,李准准闭目,心内叹息。
打着地铺,背对床沿的女子似已睡着,又翻过身子,睡容平静。
邶易看向窗外,雨声渐小,那入睡的女子,终于收起棱角和锋芒……轻轻挪动身子,嗅到被子有淡淡的清香,看见李准准那落在冰凉地面的半截手腕……
邶易知道再无可能,见过李准准那般烂漫好看的笑脸,坚强和安静的模样,全身心依附于自己的时候,似要据为己有,每每偏执;意乱情迷而隐忍克制的时刻,幻想真正的爱,让人一起下决心面对生活种种;在见到玉臣或是其他“意味不明”的接触时,自己的暴躁和烦闷……他知道,自己是喜欢她的,明明可以那么近地许定终生,却向现实低头,爱意和关切或许写在脸上,却如流沙,再无法触及——
邶易伸出手指,借着朦胧夜色,就在空中,似摸到李准准那沉静的脸,可她分明背对着自己,放下手臂,又只是闭目,打量着房间上空,回想起这房间的构造,竟有些莫名的舒适和安心……
清晨,院内传来鸟雀叽喳的声音。
邶易只一睁眼,似闻到轻风吹来阵阵花香,轻轻软软……又扫过屋内,空无一人,连地上的枕席也没有——
听得某处响动,坐起身,目光扫过床帘后,才见到那人。
李准准穿着淡绿古装,头发上斜插着一根流苏簪子,随着手中的动作窸窣作响,这种声音,他从来没有听过。
一回头,明眸皓齿,对上半撑起身的邶易,只凝视几秒,准准又收回了精神的笑容,只温和浅笑……
“你收拾好就早点下山吧,我还有事,不送你了!”
“你……不和我一起下山吗?”
“我为什么要回去?”情绪已被点燃,对于这种不怀好意的造访她不想有再多纵容,语气已有不悦,“你在说些什么?就凭你?我为什么要和你下山呢—”
“家里……”,邶易被李准准的讥讽堵得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什么家?这里就是我的家!”
被点燃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准准眼眶微润,又坚定道:“你觉得疯魔也好,怎样也罢!我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我的生活……”
“不是打扰,是关心!”邶易从床上起身,走到李准准身前。
不想说出更难听的话,李准准又咬咬嘴唇,睁开眼睛,强撑住崩塌的情绪解释着,“在这里,并不是完全与世隔绝,在楼上没见到手机、电脑吗?为什么要担心我,就算是休养生息……怕我精神分裂?我不需要任何人懂,收起你们无畏的关心!”
邶易似有怒气的眼睛对上准准湿润的眼眸,心下一乱,又伸出右手,一把抓过李准准纤细的手腕……
“你也是念过书的,也该明白‘精神支柱’有多重要……在这里,幻想也好,我觉得和自己心爱之人,活在一处……”
声音哽咽,又甩开邶易的手,准准擦擦眼泪,滔滔不绝:“不管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对我这个‘怪胎’有什么看法,都是多想……不要破坏我心中的美好,算我求你……”
“求我?求我让你继续做梦、继续……”
“是!”斩钉截铁地又打断邶易,眼睛红肿,只盯着男子那同样深红的眼睛……
“你的出现往往提醒我梦想幻灭!”李准准怒目盯住邶易,一瞬间似乎真的除了恨意,再无其他,连先前那种悲伤都被淹没,邶易看见这副面孔只剩那样烦人的坚定,似乎又在告诉他自己有多被讨厌。
邶易冷呵一声,又只眨眨眼,说道:“无论你要用什么样的托词……觉得自己多么不伦不类,或者你就认为自己是个祸害,也不要祸害别人了……”,邶易停顿,又执拗道,“不是这个意思…我认为你宜室宜家!能造出这样的房子,也真的好厉害!”
准准忽觉好笑,冷呵一口气又只垂眸,心里泛起些许苦涩的波澜,绵延着又复平静,只盯着邶易,也忍住任何委屈的可能,缓缓道“你知道,在你最风生水起的时候,在你那段时光里——我在干什么…是什么模样吗?”准准嗤笑,无力转身 “我不是现在这么好看的。你的喜欢或许情有可原,我的喜欢——”
“你是认为我见色起意,非你这副皮相不可?”邶易质问。
“是!难道不是吗?说那么多没用的干什么!”准准语气坚定,盯着那人的眼神忽一瞬慌张,联想到自己几年前的模样,实在是有够糟糕,心忽然像泼下一盆凉水,冷得发颤,更因为自己那难言的苦楚岁月,拖拽的不仅是平庸和难看的皮囊,还有抑郁病态的灵魂。苟延残喘至今,坚定和执着的东西,近在咫尺,却又那么苍白……
“你现在这么胖—”,邶易莞尔,见那人呆呆的样子又生了逗趣的念头,“漂亮女人我见得会少吗?”
准准闻言睁大眼睛往自己腰上一看,又心想自己就算是肥也是别有姿色,何需任何人说三道四,包括眼前这个傻子。又破涕为笑,道:“谢谢你,邶易!你的心意,我也总算明白……就算全世界都当我是个疯子,有你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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