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第二章晚上十点，黑漆漆的篮球场另一头有着老旧的灯，闪了半天突然更亮，就又那么一直保持着，勉强照亮了半边球场。十米开外的车路上也有摩托、汽车驶过，除此之外，就只有夜晚的虫鸣和篮球“砰砰作响”的声音……

“都十点了，来这么远的地方打篮球，你今天工作不累吗？”张源坐在一旁的栏杆上，猛喝了一口水。

“只上半天班，后面几天暂时不用早起，怕什么？”准准淡淡道，手中依旧运着球，没有停下，

“我今天吃多了，得消耗一下，总怕反弹成以前的大胖子”，准准放稳了球夹在脚尖处，打开矿泉水瓶子，看看那染黑的手心两眼，就不顾一切地“咕噜咕噜”起来。

张源看向满头大汗的李准准，又道：“够了够了，现在可以了…”

“还不是你老吐槽我胖，扼杀了你的女神吗”，李准准笑道，往背后的杆上靠了靠，“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现在保着这个金贵的工作，更不能说错一句话，做错一点事…”

“所以大晚上跑这么远，又安静又不扰民？”张源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远处的灯火。

“好了，走吧！过了马路，你就把车开回去，我跑回去”，李准准斩钉截铁道。

“什么？你是不是发疯啊，精力旺盛也不是这样！非要把自己逼得这么紧吗？”张源走近李准准，欲要踮起脚尖开始“苦口婆心”。

“今天受了点刺激，激发了些能量，趁着有劲儿多运动一下”，准准拿出纸巾打湿了，有条不紊地擦着手，看着四周的眼中没有犹豫。

“你这是自虐！这么黑，你就算顺着大街跑回去，你你你……”，张源叉着腰无奈道，“女孩子家家，你不怕吗？”

“怕，但是越是害怕，我越要主动去做”，李准准眼中若有所思，又眼疾手快捡起地上的“装备”，忙收拾了一下东西。

“好吧好吧，我们一起回去，这么晚了也不安全”，李准准又突然道。

张源接过李准准手中的篮球，拉起李准准的袖子，如释重负——“赶紧走，赶紧走！”

车很快进入繁华的街道，张源看着镜子中的女子，神情淡漠……

“怎么？今天工作咋了？自虐完了累了？”

李准准听见，无奈摇摇头又笑着念经道：“切记念往昔，凄凄惨惨戚戚。一定要在一些时候，狠狠甩自己一鞭子或者一耳光清醒一下。希望能记住:永远不要开心忘形，要适度介怀、谨慎一辈子，永远不要再产生真正毫不顾忌的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幸福感。往好听说是居安思危，忖度有度，往难听说，就是杞人忧天，怕乐极生悲。”

“不要在意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想那么多干嘛？”张源嚷道。

“我知道，这不尽量在调节嘛”，李准准眉目一松，懒懒躺在车座上，翻开手机，又无趣地关上，闭眼。

手机记录着心绪、杂感，语重心长——“不管是生命阴影也好，生存之道也罢，这与个人的操守和追求幸福的愿望希望不会矛盾。再通俗一点说:有了那些遇鬼悲惨的经历，你认为你还能真正开开心心痛快畅活一辈子?如果还不停的喝‘鸡汤’将养着，告诉自己阳光终将明媚，又或者满心消极想要报复堕落，这都是两个极端！前者，对不起受的那些痛苦，后者，对不起，受那么多苦的那个人。”

“唉，你啊，就是想的太多”，张源微微侧过头，其实也分明看见李准准脸上的坚决和寒意，还是忍不住想给身后人一个白眼。

“那你爸最近没逼你相亲了吧，父女没有隔夜仇”，张源想起之前李准准被“牵线”的好笑场景忍不住笑出了声，“老舅倒是，实在固执，上次真是让老弟我终身难忘啊…姐，或许你真的适合一辈子单身”。

李准准听着张源喋喋不休地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滑稽事件，也是一笑，又无语地闭起眼睛，隔三差五来两句无力的应答解释…

回到家中，李准准关掉手机时流下了泪，又很快拭去，和老爹通话后，心里短暂的五味杂陈…

习惯的时间有些长了，感觉来电都有些失灵，心都有点冷得平静。突然看见老爸的一条朋友圈，是说再过几天女儿就回家的消息，也是一秒泪崩

——可能只是用时间在进行沉淀，以为自己麻木不仁，一经触碰，还是会跳脱着迎接。

似听得窗外树叶窸窣作响，耳边穿梭着和父亲母亲的争吵、谈论，李准准只记得自己那无关痛痒的叛逆和父母难看的神情……

“爸爸以为，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结婚，不知痛痒地接受那些规定和安排了吗？”

……

“你爸爸老了，身子不好，你不要惹他！”

“好啊，现在出人头地了，是说不得你了……”

“不止恋爱结婚的事情，很多事情，我早就说过了，不是当什么‘明星’才多有话说……”

……

夜沉沉，看着工作群冗杂的消息，李准准忽然想从床上跳起，去掀开窗户,看看是哪棵树的叶子不停作响，吵人清休。

终只是自我反省，也吐槽自己“该收收心，一边享受着这工作带来的受益，一边轻视——就是自己的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