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局（2 / 3）

指着自己的后面，女子顺着她所指的方向隐没在货架中。

“这么偏僻的小卖铺，今天倒是来了人。”李如萍道。

张娟狠狠瞪了李如萍一眼：“我开小卖铺就是为了做生意的，没人怎么做生意？”

李如萍对着张娟浅笑，意有所指：“只是想告诉姐姐，一个会来，两个就有可能。人来多了，说不定不该来的人也来了。我可是听说这几天纪检的人来市里了，姐姐的那些生意……”

“我这儿好得很，怕什么？”张娟思索着李如萍话中的意思，她们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好，但却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这条船若是翻了，船上的人没谁能逃过，她不信李如萍敢犯着翻船的下场让她不好过。提起这件事，就只有一个理由了，那就是给她上眼药。

张娟：“故意的？”

“姐姐说哪里去了，我只是想提醒姐姐您忘了锁门了。”

“哦，我怎么记得你是今天最后一个来的呢？”

李如萍一想，还真是。

“这不是我不知道张姐您有锁门的习惯嘛。”

“你……”

“她看着有点眼熟。”汪大花突然出声，打断了她们的争吵，“瞧着像是孤儿院想当大学生的那个。”

李如萍也想了起来：“辛亦雪？她怎么回来了？不是好不容易跑出去了吗？”

似乎是给谢盼男留出思考的时间，几人对着辛亦雪谈了起来。

“她不是外面回来，是狱里出来的。”汪大花道，村子里的消息没人比她更加清楚了。

“狱里？”李如萍疑惑，但更多的是惊讶，“犯事了？就她？”

“长得就是勾引男人的模样，不稀奇。”张娟说。

“哟，一股酸意！”李如萍挥挥手，赶走不存在的气味，“现在什么社会了？男人管不住下面，居然成女人的错？”

张娟：“心里没点想法，男人能上当？”

“结账。”

一道声音在张娟身后响起。

张娟回头，正是刚刚被他们当成谈资的辛亦雪。

她手中拿着两包方便面加一瓶矿泉水。

离得近了，张娟看得更加清楚。脱去了五年前身上的稚气，现在的辛亦雪五官更加精致，只是站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十万。”张娟开口道。

“十万？”

身后是三道压低了的惊呼，就连和张娟一起做局多年的汪大花、李如萍二人都被她报出的天价震住了。

辛亦雪：“什么？”

“我说你手上的东西总价值十万，不会没钱吧？”

辛亦雪垂下头，从口袋中取出一张二十元钞票，摸了又摸，又摸出了一张十元的钞票，她将三十元的现金递给张娟。

张娟挑着眉，狭长的眼中噙着轻蔑，环胸坐着，也不接过，只是嗤笑地看着她。

一时间僵持住了。

辛亦雪的头越发下垂，散落的发丝挡住清纯的面庞，显得更加可怜无助。

“我身上只有三十元，两包方便面加一瓶矿泉水是够了的。”

“我才是店老板，我说不够就是不够。”看着辛亦雪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张娟暗气，就是这张脸，勾得他家男人一直惦记着。

“那我不要了。”辛亦雪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哭腔。

张娟抢过辛亦雪手上一包方便面，当着她的面撕出了一个小缺口：“瞧见了没，破损了，你不买也得买。”

“这明明是你……”

“有什么证据？”

“她们都看见了！”辛亦雪指着汪大花三人。

张娟回头，眼神警告道：“你们看见了？”

“没，不。我看见了，是辛亦雪损坏了价值十万的……十万的方便面。”汪大花最先反应过来，只是最后几个字越说越气虚。

李如萍搓着桌上的麻将，“我理着牌呢，没看见。”

谢盼男担忧地看着辛亦雪，但在张娟的眼神警告下，终究还是摇摇头，低着头不敢再看辛亦雪。

辛亦雪：“你们是一伙的，我要投诉到物价局。”

张娟无所谓：“你是第一天在这里生活吗？物价局管得到这里的规矩吗？”

“时代不一样了。”

“里面坐着的人可还是一样的。”

“但是……”

张娟不耐烦，往嘴里狠狠灌了一口酒，将酒瓶砸在地上，酒水和玻璃碎片四溅：“我告诉你，我就是这儿的规矩，没钱那就写借据。”

辛亦雪不动。

张娟扫视在场几人，脑子一转，声音突然和缓了一些，微笑着对辛亦雪说：“当然，你不愿写借据也没关系，毕竟我们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了，不如玩个游戏。会麻将吧，来一局聊聊天，就聊聊你在外面的生活吧。”

谢盼男意识到什么，还不等她说出一个字，就被张娟喊住：“小男啊，你的位置让给小雪如何？”

谢盼男：“好……好的。”

辛亦雪：“我不会。”

汪大花忙拉过辛亦雪的手，压着她坐在了谢盼男的位置上：“小雪妹子不会没关系。你啊，可是我们村里差点考上大学的第一个大学生，肯定一教就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