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吗？”杜安良神色自然。

程悦扫了眼面板，潮湿度46%。

“来不及了。”

杜安良抬眼看程悦，不知过了多久才点了点头。

“我孙子也差不多和你一样大了。”他垂下眼睛笑了。

程悦本想再说点什么，但杜安良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现在来这里可真巧啊。”杜安良朝程悦笑了笑，鱼尾纹里藏着温柔和无限的寂寞。

“把面包吃了吧，等会我带你出林子。”

“啊？”程悦没反应过来。

杜安良脸上笑容未收：“这林子很大，你一个人走不出去的。”

程悦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直接带她出林子，明明她的请求无理取闹，但对方还是帮她了。而且看对方的反应，应该早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可疑了。程悦低着头跟着杜安良，对于他出乎意料的行动感到疑惑，不过谈不上焦虑。

对方总是露出和蔼的微笑，语调也极为温和，她根本无法升起一丝不安的情绪。

路上没遇到什么野兽，但要是让她自己走也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挑战。她真的要感谢这个爷爷。想到这，她开始思念自己的家人，不知道等她结束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他们花了一个多小时就走出了森林。现在应该是七八点，莹白的月光倾泻在脚下看不到尽头的小路。

“走吧，小程。”杜安良朝她挥挥手，不再往前走一步了。就好像他的生命被禁锢在这片林子和那座木屋，不会有其他人来看他，他也无法离开这里。

面包的麦香依旧留连在唇齿间，老人温和的话语也仍回荡在耳畔。程悦不禁蜷缩了手指，鼻头有些酸涩。

“杜爷爷，我······”程悦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眼中的泪花暴露了她的情绪。

“你是个好孩子，和我孙子一样。”杜安良朝她挥了挥手，转身走进无边的黑暗。

也许也不是尽是黑暗，月光作陪，虫鸣为伴。

“爷爷，一定要天天开心啊！”程悦忍不住喊道，也不知对方有没有听到。她已经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了。

也许在今后的某个时刻，他们还会相遇。

机械声突然响起：“杜安良已被记录，可进行转化，是否转化？”

程悦吸了吸鼻子，轻轻嗯了一声。

道具栏多了一项【车票（目的地：良辰公寓）】

“这是杜爷爷的家吗？”程悦眨了眨眼。很奇怪，这次她没有头疼。

杜安良想起来字条和海洋馆了，他记忆力很差，也知道自己记忆力差，因此会特意写字条提醒自己。那个小姑娘和他闲聊的时候提到了很多次他的孙子，因此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要去海洋馆。这前后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但他就是想起来了。

但字条和门票都不见了，是她带走了吗？

但这个小姑娘和自己的孙子一样，都是好孩子，所以让她带走门票也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杜安良知道，程悦不属于这里，但却是他在漫长岁月里见到的唯一鲜活。他必须带她出去才对。

杜安良回到了木屋，他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木箱子，又从一个隐秘的位置拿出钥匙，咔的一声箱子开了。

里面是一沓老旧的照片。

杜安良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些照片，这些是他最重要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