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考核(2 / 4)
道了。”夏拒霜沮丧道,身上的消沉之气没比邪祟身上的阴气少。
“我先走了,记得早点到,莫让诸位掌事久等。”
“知道了,知道了。”
夏拒霜有气无力的挥手,看着尹若水迈出大门走远了,身体瞬间像失去了骨头似得滑落倚靠在柱子上,他真的不想看见药阁长老,大概药阁长老也不想看见他吧。
“申时一刻,申时一刻,简直要死,还有两刻钟!”
夏拒霜心烦意乱,他既想早点考核,却又当心考核不过关。偏偏剩余的时间做不了什么,可又是最折磨人心。
“唉,顺其自然吧!”夏拒霜心不在焉道,忽而盯上地上的摇曳的影子,微芒洒在墙幔上。他抬头望着枝头上的紫藤萝,那正是影子的主人,看到这簇紫色的花架,他脑海里闪过乱七八糟的记忆片段,沉沉浮浮,难辨真假,似船舶的桅杆撞在一起,砸得粉身碎骨,一瞬间又落到深渊,不见骸骨。廊上的铜铃迎风而响,也不知是风惊动了铜铃还是铜铃唤到了风,夏拒霜只觉得是个荒唐的念头,自嘲地摇了摇头。
夏拒霜已经记不清时间落下的帷幕,仿佛昨天大家还在这棵藤萝花树下谈经论道,饮酒比剑,潇洒不羁,快乐不已。虽说夏拒霜年岁不到十五,不得饮酒,但他还是背过身偷偷喝了几杯酒,酒杯不过两指宽,一口一杯,实在是不过瘾。夏拒霜为了掩盖酒味,故意在袖子处倒了一杯酒,装作不经意的沾到酒水,大师兄没有说什么,只是收走了酒坛,拿出一坛未开封的酒,几人怀着期盼的心,打开后都一脸失望之意,那坛里装的是桂花酿,只有甜味,在场的只有他一人未满十五,几人毫不掩饰地看着他,眼里的揶揄几乎淹没他,当真是欺他年幼,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羞愧,他的谎言根本禁不起推敲,喝完酒后脸上飞霞两片,傻子都看得出他喝了酒。
风中沉默的藤萝怕是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卉,百草也;斗卉,炼药也。
斗卉堂在百草轩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它既安静又热闹。安静的是人声,热闹的是人心。
山间寂寥,幽谷逸林,泉清水寒,静心净脾,故选址在此。修身养性为其一,养精蕴灵为其二,灵草习性各有不同,此地东面向阳,温暖湿润,西面背阴,阴暗潮湿,能满足大部分灵草的生长。宗门弟子来此待三月后能心平气和,药老的亲传弟子皆是淡雅绝尘,似幽涧深谷间的凌波仙子,春日葳蕤,秋日皎洁。
不过药老的脾气可不似他的弟子,那般严厉的师傅竟然能带出一众绝尘的弟子,这也算百草轩的一道怪谈。
“那小子——不对,夏拒霜。”药老停住,看向座下大弟子的方向,迟疑了一下才道,“来了吗?”
尹若水向药老行了一礼,道:“禀师傅,弟子已经告知夏师弟,想必夏师弟已经在来斗卉堂的路上。”
药老急躁地摸了他白中带黑的胡须,不过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胡须是黑中夹白的,只不过是白胡须太粗壮太显眼罢了。
常年的炼丹已经炼就一张古铜色的脸,眉毛历经丹火的炙烤变得又焦又卷,已经遮不住眉骨的走向,只能随着面部的情绪在仍旧炯炯有神的眼睛上不时地耸动着。今日赶上弟子考核,稀疏的头发总算是用一支光滑的棕黑色木簪束起,鬓角的头发也经打理了一番,规规矩矩地卧在耳上边。在斗卉堂其他弟子的劝说下,身上历经沧桑的粗布衣总算是得到休息时间,换成艾绿的长老服,从大堂门口远远观望,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只要他莫开口,一切安然无事。
药老又环视了殿内一遍,室内的弟子察觉到药老严厉的目光,个个正襟危坐,额头的冷汗借着整理仪容的假动作快速揩去,不敢表露丝毫不满。
“弟子来迟,前来告罪。”
夏拒霜一瘸一拐地走进大殿,瞬间得到所有的人的注视,有戏谑,也有厌恶,更多的是好奇,好奇这位历练了五年的弟子是何等人物,更好奇阁主是怎么选中“平平无奇”的他。
据说这位是阁主亲自挑选的亲传弟子,和那位首席大弟子同族,可一个秉节持重端庄守礼,堪为宗门模范;到了这一位,长老提到时脸上都是一言难尽,想说点什么,又忌惮什么似的,只告诫其他弟子不要“打扰”,否则后果自负。偏偏宗门内的女弟子都仰慕这位,若不是宗门规定,鲜花香果怕是会一个不剩,都要被拿去送给这个弟子。
试问哪个女孩子会拒绝一个贴心暖心又令人安心的人?
药老一甩袖,不知道的以为他要掀起谁的头盖骨来,他咬牙切齿道:“终于知道来了,不然还以为是又去哪里炸了山门出逃去了。”
瞬间满堂哄笑,新来不知情的弟子看着这氛围,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室内像一锅沸腾的水,只有药老和夏拒霜两个正在对视着暗自较劲的人被隔离在外。
夏拒霜讪笑着躲避药老的怒视,却瞥见一脸揶揄还未收敛好的二师兄,遂抬起左手,借助宽大的广袖遮挡,朝他凶狠一笑,右手迅速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看着余钟一瞬间变得沮丧惊恐的脸,果然,痛苦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咳!”
试问什么样的声音最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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