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改)(1 / 3)
“夏兄,你要去哪儿!”
“去我该去的地方,去做我该做的事。”
夏容的眼睛如同平静的湖面,任凭多大的风浪也难以惊起波澜。
“可你会……”苏澈紧拽着夏容的右手,他不敢说出后面的那个字,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的责任。”夏容勉强松开了苏澈的手,他偏过头不敢去看苏澈祈求的眼神。
他害怕既定的计划成功不了,更害怕自己会退缩。
苏澈双唇嗫嚅着,眼中泛着点点泪光。心中渐渐酸涩:“什么都改变不了,什么都难以长存,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苏澈,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夏容转头笑道:“度过这次危难,在下必与诸位不醉不归。”
“这可是夏兄你说的,下次可莫要再拿家训搪塞我们了。”
叶湑是没有见过谁家子弟会像夏兄这样在外都恪守礼规的,谁家子弟不在宗门外偷偷懒,解解馋什么的,但是像夏容这样既通情达理又洁身自好的实在是少见。
“一定。”夏容一双长目凛然生威,脑后的发带随风飘扬,“定然不忘。”
夏容鞠躬作揖,众人也回了他一礼。
“各位保重。”
“保重。”
夏容提剑转身,心中却在叹惋:“我怕是不能允诺了,但愿叶湑这小子别偷偷哭鼻子。”
众人看着夏容御剑离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走吧,不能让夏兄白白牺牲。”
“啪”的一声,说这丧气话的丹朔头上挨了自家二师兄一巴掌。
“你小子说什么浑话呢?讨打是不是?”
丹朔惯爱胡思乱想,心道:“那魔兽堪比元婴期的修士,可夏兄才金丹后期,哪怕夏兄能越阶灭敌,估计胜算也不大。”
可惜的是他又不小心说出来了。
“大师兄,我说错了,二师兄,饶命啊!我真的知错了!”丹朔一边向苏澈作揖一边向简岁讨饶,可简岁难得有个出气的地方,并未因为他的求饶而轻手轻脚。
“哥,他可真是记吃不记打,要不是情况紧急。”简年毫不犹豫给了丹朔一个脑瓜崩,又对他道:“我真想缝住你那张破嘴。”
丹朔心里苦不堪言,他向来说话不过脑子,这张嘴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他自己都想给自己来一个巴掌。
“好了,什么时候了,还在闹腾,我们快点布置阵法,等会儿灭了这只魔兽,我们才算不辜负夏兄的努力。”
叶湑简单粗暴地扒拉开了丹朔,以免他还没有上战场就已经被自家兄弟的口水淹没了。
“接下来怎么办?苏大哥,我们接下来都听你的。”
叶湑期望地看着仍在低头不语的苏澈,又瞥了眼夏兄离开的地方。他暗自嘀咕:这都是什么事啊!该死的魔兽,还让不让人活了!
呼……
苏澈吐出一口郁气,抬头望向了夏容离开的地方,原本冷峻的眼中覆上一层寒霜,指尖不住地摩挲着剑柄上的纹路,似乎这样能让心中的不安减少些。
“丹兄精通阵法,叶兄对符箓了解颇深,先由二位布置陷阱,夏兄引来魔兽时,在下会亲自率本宗弟子随后入阵。还请各位交流时传音入密,魔族防不胜防,我等还需谨慎行事。”
一行人静默如同伫立在风中的林木。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无情无尽的厮杀。
苏澈挥手示意大家,按既定的计划分头行动。
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大胜算,但只要还有一口气,便绝对不能退缩,因为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故园。
一旦失守,这里就是埋骨之地。
丹朔捻指施法,以简年炼制的一百零八把剑为阵法中轴,他顾不得自身灵力耗竭,一狠心吞了整整一瓶补灵丹。
只见阵法冉冉升起,随着金色的符文渐渐隐匿起来,丹朔才松了一口气,借着高大的树倚靠歇息片刻。
“叶兄,我这布置好了。”丹朔兴奋地向叶湑招手,他脸上闪过庆幸。
叶湑看了眼疲惫的丹朔,轻微颔首道:“好了,你先歇息吧。”
叶湑从袖袋中掏出一把符箓,灭魂符、斩邪符、驻时符……每一张符上的朱砂还鲜艳着,仿佛是从新娘的红嫁衣上抽取的丝线绣上去的。
说起来这些符箓还是大家一起得到的机缘,可当中只有他是符箓师,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将玉简传承给他一人,也不知大家还能否一起降魔卫道。
叶湑抬头望着天际,魔界的天空是看不见星辰的,只有漫长的黑夜。
黎明前的那几个时辰,天空是最黑暗的。
“主人,你真准备好了吗?”
不是花芽不相信夏容的实力,而是她总是看到自己的主人很难割舍经过长久相处获得的情谊。
夏容在识海里回道:“没有准备好又能怎样?”
明明为期三年的历练就快要结束了,也不知阁中什么情况,他未收到花诏令。
他苦苦地等待着,希望会有风夹带着写着信的木叶,可是却事与愿违,什么也没有。
“担心这小子做什么?你不应该担心碰到你的主人的家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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