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篇（叁）龟兹的姑娘（1）（1 / 1）

牧仁年过双十，尚未娶亲，听他说他看中了边城里一个龟兹（qiū cí）来的打铁匠的女儿，可姑娘说她不嫁给没有诚意的男人。牧仁赶着家里的牛羊去姑娘家提亲，姑娘说她看不上；他去帮姑娘的爹打造乐器，姑娘给他工钱；他为姑娘弹马头琴，姑娘说他弹的不是她想听到的曲子。

张无忌提着水桶回毡帐的路上，听到同行的牧仁说完他和那位从龟兹来的姑娘的事。

“昨天，我看到你的夫人跳舞，就想到阿夜，她跳舞也很好看！”牧仁脸蛋一红，挠挠后脑勺，问张无忌：“曾公子，你能娶到你的夫人，你一定是个很有诚意的男人，你能不能教我怎么才算有‘诚意’？”

张无忌第一次听说龟兹这个地方，他听到牧仁的问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和敏敏似乎自然而然就成亲了，从濠州出来以后，敏敏也没有多加为难他便答应嫁给他。

看牧仁期待的眼神，张无忌硬着头皮，说：“我不知道怎么样是你那位龟兹姑娘说的‘有诚意的男人’。其实，我以前常常惹敏敏伤心生气，我答应为她敏敏做三件事，我现在只有两件事真正做到。我可能不算有诚意的人吧？”

牧仁似是失望，又怕客人看出来，刚巧两人走回毡帐，牧仁对张无忌笑了笑，道：“没事，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谢谢曾公子！”

张无忌回毡帐见妻子在画眉，他站在妻子身后，认真看她动作。

赵敏转身，笑着把手中黛笔交给丈夫，道：“你来帮我画右边的眉！”

他答应她的三件事，认真算起来，只有前两件事他真正为她做了。他为她画的眉，虽比之一年前有进步，但终归不如敏敏自己画得好。

张无忌在心中回顾过妻子刚刚描眉的动作，屏气凝神，轻轻抬笔，仔细比对画好的那一边之后，才郑重下笔。

收笔后，张无忌长松一口气，看妻子那一对细弯柳眉，他迫不及待走到妻子身后弯身，对着铜镜轻笑道：“看来，以后我可以每天为你画眉了！”

赵敏笑捧住在他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语带调侃，道：“恭喜逍遥大侠出师，以后可以开始为我做第三件事了。”

“在下一定竭尽全力！”

赵敏莞尔，夫妻二人走到毡帐中间羊毛厚毯上坐下吃早饭。

赵敏为丈夫倒了一碗苏台茄，笑道：“你尝尝看，许大姐刚才送来的苏台茄。”

张无忌手捧飘着奶香的浑浊驼色茶汤，尝罢后笑道：“真好喝！是用中原的茶和草原的马奶一起煮的吗？”

赵敏笑赞道：“没错，不愧是张大神医！”

用饭时，赵敏笑问：“无忌哥哥，你喜不喜欢草原？”

张无忌一手捧着温热的苏台茄，一手拿着内夹烤羊肉的烤馍，笑道：“喜欢！这里的人很好，马奶酒和食物都很美味！”

张无忌边说边打量毡帐内，问道：“敏敏，你在草原的时候，就是住在这样的毡帐里吗？”

赵敏也随张无忌一起打量毡帐里的陈设，笑回：“是啊！不过，我小时候住的要比这个大一些。那个时候，我和祖母一起住。我拉着她躺在羊毛毯上，她和我说草原妖怪的故事。”

“我还记得第二天，我哥把我的马鞭收起来不让我骑马，我从马上摔下来，还不服气，骂他是‘草原妖怪’！后来，爹和祖母把我哥骂了一顿，祖母亲自把我送上马背，和我策马！”

张无忌静静听她说幼时往事，听到结尾处，他忍不住笑问：“那时你几岁？”

赵敏面带得意地告知：“五岁。”

张无忌失笑，玩笑道：“蒙古女子都像你这样胆大吗？”

赵敏扬眉笑道：“胆大的姑娘有的是，像我一样敢嫁给武功天下第一的魔教大魔头的姑娘，只有区区不才在下！”

“那我算是天底下最幸运的魔教魔头。”张无忌顺她的话也玩笑一句，夫妻二人说说笑笑用完美味的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