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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公子觉破绽 县尊苦难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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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颜卿把玩着一根芦苇从外踱步进院,本欲向姜家母子辞行,却不想又生事端。

远远的便见院子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颜卿快步走近,欲穿过人群一探究竟,却忽觉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下,他回过头,略带疑惑的望着扯住自己的绿珠,只听那人道:“颜公子,别进去,院里闹了人命案子,咱们,还是快走吧。”自己借宿的院子里刨出一具尸体,这可比城里可能有劫匪吓人得多,此刻的绿珠面色全无,拉着颜卿的手似乎还在打着颤,却不料颜卿却淡淡说道:“不忙。”

不多时,县里的衙役便驱散围观民众,看样子怕是已经勘察完现场,要回衙审案子去了,颜卿站在一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觉好笑,日前因害怕劫匪闭门不出,如今出了人命怎又不怕了?

思索间,衙役已将姜松羁押,不顾那人高声呼冤,亦不顾其母在后哭喊,抬上尸体,浩浩荡荡直奔县衙而去。

待人走后,颜卿才走至姜母身旁,将她扶起,示意沈蝶等人屋内说话。

“今晨五更时分,老身听到后院有动静,以为又是哪家孩子来窃园中瓜果,遂起身查看,谁曾想,还未待老身出门,衙役就到了,只因园中挖出尸身,刑案师爷便一口咬定是犬子杀人害命……”说着不觉又哽咽起来。

“可曾验过尸身?”

“不曾,只说是带回县里,县老爷亲自勘验。”老妇人言罢又自言自语道:“我儿自幼乖巧,杀鸡尚且心怀不忍,如何敢行凶伤人?”

颜卿听罢恍悟,对啊,是没见到县太爷,难不成县令庸弱,叫刑案师爷越俎代庖了?

老妇人哭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对着颜卿说道:“也不知那土坑中哪里来的许多财物,也叫衙役收做物证,一并带回衙去了。”

颜卿思索片刻,对妇人道:“大娘莫急,如今尚未定案,姜松若真有冤情,亦尚有转机。”说罢留沈蝶主仆三人照看姜母,自己夺门而出,径往县衙而去。

来到县衙方知县令黄祺因宝生钱庄一案,忧思成疾,不能理事。颜卿看着拦住自己的衙役,倒也不恼,只说自己身怀妙方,可治县令之疾,若不效,则甘愿领罪。

替黄祺诊过脉,颜卿又瞥眼看了看桌上的纸砚,却不曾动手,只是示意小厮退下,只道:“祖传秘方,不可外泄。”小厮虽不肯,却也拗不过,但眉目间的鬼祟之色已被颜卿尽收眼底。

待小厮走后,颜卿一撩衣袍坐到桌前,自顾自的饮起茶来,黄祺不免疑惑,问道:“先生,某的病……”颜卿不曾搭话,黄祺有些急了,自己上有高堂,下有娇妻孺子,若真这么一病不起,为之奈何?

“某观先生气度不凡,断不会只是行走江湖的赤脚医,先生屏退小厮,莫不是……”黄祺再一次试探性的开口,终于得到颜卿回应。“县尊勿忧,县尊不过是积郁成疾,内寒体虚,肝郁气滞,故而肝脾失调,心脾两虚。”颜卿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只是,恐怕心病难医,奸佞不除,药石无力。”

黄祺到底也是一县之主,对于颜卿一语道破天机惊异不已,却也颇感疑惑,便问道:“某可信先生?”

“信不信由你,只是,来日黄县易主,县尊……”

黄祺一听这话,差点就给颜卿跪下了,直呼:“先生!你……”颜卿拦下正欲行礼的黄祺,低声道:“县尊尚能行否?”见人点头,又道:“那便请县尊移驾,好好赏赏辖下风光。”

知道县太爷要出门,可把刑案师爷忙坏了,又是安排人手,又是嘘寒问暖,不等黄祺开口,颜卿便一一拒之。“大人此番乃积劳成疾,只需寻个清净去处,倘无案牍劳形,无丝竹乱耳,不日自可痊愈,汝等若再跟随,岂非存心要扰大人静养?大人若见你等,如何还放得下县中公案?”

黄祺亦拱手道:“本官惭愧啊,不想在这多事之秋染疾,府中之事只有请师爷多多看顾了,师爷受累!”说罢转身上车,扬长而去。刑案师爷恭恭敬敬送走黄祺,一改愁容,嘴角渐渐扬了起来。

姜松家中,姜母见颜卿请来了县太爷,喜不自禁,未等黄祺进门就大礼参拜,高声呼冤。只弄得黄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原来今晨姜松家里挖出尸首一事,黄祺并不知情,除了颜卿,其余众人皆大惊失色,堂堂一个县太爷,自己辖下发生命案竟然全然不知。

自出了府衙就再没说话的颜卿突然开口,“在下有一事不明,欲向县尊请教。”应声答道:

“好说,先生请讲。”

“县尊可知宝生钱庄一案,衙役捕贼,误伤误杀城中百姓?”

“本县知道。”

颜卿冷哼一声,斥道:“既然知晓,却因何置之不理?身为一县之主,纵容下属行凶伤人而不查,任由贼寇藏匿城中而不拿,你枉为臣子,枉食君禄!”

颜卿看起来火气有些大,向来温文儒雅的他如今却目光灼灼、咄咄逼人,只看得绿珠一阵唏嘘,而黄祺,遭了颜卿一通斥责,非但没有恼怒,只是暗自垂下头来。

“我……”

一时间,黄祺只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捏住了一般,苦涩难当,张了张嘴,竟是发不出半点声响。

看黄祺稍稍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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