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夜寒入翠帷 心绪何处归(1 / 2)
片刻之后,木槿便抱着衣物回来了,手里还拿了几瓶金疮药,展昭见状,默默退出房门,站在屋外静静看着漫天的大雨。他本欲亲自去寻公孙策,却又委实放心不下颜卿,眼前全是那人一身是血的样子,他实在不敢想象,究竟是伤成什么样,才能让这么坚毅倔强的一个人,冲着自己喊疼……
“展大人?您还在外面吗?”木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瞬间拉回了展昭的思绪,他回过身,轻声问道:“何事?”
木槿拉开房门,“颜公子,呃,颜姑娘左肩被划了一道口子,我已经处理好了,至于右腕,血已经凝固了,看样子伤得不轻,我不敢轻易动手,需等公孙先生到了方可对症下药,还有,还有……”木槿不知道接下来这句话应不应该对展昭说,毕竟屋里躺的是个姑娘,虽说展昭与之交好,可终究是男女有别。见她犹犹豫豫,展昭便主动开口问道:“还有什么?”木槿一咬牙,说道:“左侧腰上还有一道刀伤,我试了很多方法,可还是止不住血,颜姑娘本就重伤在身,失血过多,又淋了这么一场大雨,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撑不了多久。”
展昭闻言,瞬间慌了神,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皱起眉,紧抿双唇。忽的眸光一闪,他想起了半年前颜卿送他的药,公孙先生说过,那药是止血消炎的良方。想到这儿,他赶紧转身回房,拿了小绿瓶就急匆匆的朝颜卿这里赶,哪知展昭刚走,公孙策就来了。
“听闻颜公子重伤倒在了开封府门口,逢包大人有事相商,故而来迟,颜公子现下如何?”
木槿将颜卿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公孙策当机立断先上药止血,就在公孙策拿了药瓶伸手去拉被子的时候,木槿赶紧挡在了床榻前面,既然展昭说“切勿声张”,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颜公子的身份,而此刻她下意识的动作,却不由得让公孙策心生疑惑,僵持之际,展昭推门而入。
见公孙策的架势是要替颜卿上药,展昭赶紧走上前,将手中的药瓶举起晃了晃,笑道:“先生,还是让展某来吧。”展昭说着还不忘给一旁的木槿丢了一个眼色,木槿会意,连忙圆场,“先生,颜公子伤的不轻,依我看,先生还是先替颜公子诊脉,而后方可对症下药,你我备药之际,展大人便替颜公子处理伤口,如此一来,不是更省时间吗?”
公孙策听罢,越发疑惑,面前的两人今日这是怎么了?眼神躲闪,找的借口也不像样子,他目光流传,蓦地瞥见被换下的血衣中一抹荼白,上绣花纹,心中已有一番计较,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放下药瓶坐到床边,拉过颜卿左手开始诊脉,不多时,他就伏案写下药方,让木槿前去抓药煎煮,自己则是以颜卿右腕伤势不好处理,需先行备些器物为由便出了房门。
“哎……”
展昭见木槿也走了,不觉皱起眉,开口想要留住她,可木槿不敢违抗公孙策的意思,送了展昭一个“自己解决”的眼神,拿着药方就往外走。门被“吱嘎”一声关上了,留展昭一人站在屋内,手足无措。
终于,他还是走向了床榻。
轻轻扶起颜卿,伸手解去衣带,手指抚在颜卿肩膀上,心里像是有一头小鹿似的,扑腾乱撞,他闭上眼,深呼一口气后紧抿着下唇,绕至颜卿对面坐定,而后缓缓将颜卿的头搭在自己肩上,一手扶着她的肩膀,一手环着纤腰,这才勾落早已解开的中衣。果然如木槿所说,腰间的伤口血止不住的流,已经把刚缠上不久的绷带又给染红了。展昭轻轻地解开绷带,伤口入眼的一刻,他呼吸一滞,纤细的腰上蜿蜒着一道狭长的红痕,鲜血顺着被划开的肌肤不断地渗出来,皮开肉绽,血肉翻卷,纵使展昭见惯了各种伤口,可如今上药的手还是不住的颤抖,他还记得颜卿那一句“疼”,他尽可能把动作放轻、放柔,他不忍再弄疼她。
颜卿给的大理国白药果然是出类拔萃,止血效果很好,药粉撒上片刻之后,伤口上已经不见鲜血涌出。展昭缠好绷带,念及男女有别,只把中衣披到颜卿身上,又绕至她身后,才轻轻环住颜卿的腰,从后面,为她系好了衣带。
颜卿软软的窝在展昭怀里,展昭竟是一时之间不想撒手,他只想这么静静拥着她,透过衣物,展昭能感觉到颜卿的身体在发烫,发烫的同时也在微微颤抖,展昭情不自禁地收紧了双臂,下颌抵在颜卿头顶轻轻摩擦了几下,他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在这寒冷的雨夜带给颜卿丝丝温暖。
公孙策回来的时候,正好从半掩的窗户口看到了这一幕,他轻叹一口气,唇间溢出些许欣慰的笑容,自展昭追随包大人以来,很少见他对身边女子动过心,连彩云自尽了,沈蝶悔婚了,似乎自那以后,展昭对于男女之情就一直避而不谈,多年以来也是孑然一身,直到颜卿的出现。公孙策虽是不忍打扰眼前这一对璧人,但颜卿右腕伤势,不容得他再有所拖延。
叩门声响起时,展昭蓦然回神,他有些诧异自己竟在颜卿重伤之下做出这等事,但却委实控制不住自己,自看到那抹荼白之后,他的心里真可谓是百感交集,从最初的诧异到之后的心疼,再到现在的不舍。他缓缓将颜卿放平,整整衣襟,打开房门将公孙策迎了进来。
公孙策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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