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尚书转乾坤 矛头指柳七(1 / 2)
春妮在状元府呆了一夜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第二日,她见到周熠只身一人出了府邸,便悄悄跟了上去。
醉仙楼天字一号房内,周熠点好了一桌酒宴,却迟迟没有动筷,像是在等什么人,一直等到日头偏西,房门才被人推开,进来的正是礼部尚书刘绍民,周熠见状,连忙起身行礼,“学生见过恩师,恩师请入座。”
言罢引刘绍民上座,又说道:“此番幸得恩师相助,学生特备薄酒,不成敬意。”说着为刘绍民满上一杯酒,后者端起酒杯缓缓送至唇边,轻抿一口之后说道:“那两个闹事的举子和你认识?”
“认识认识,他二人与学生是同乡。”
“哦?既然如此,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他们可是已经告到开封府了。”
刘绍民自顾自地夹起了菜,周熠却笑嘻嘻地凑上去说道:“恩师放心,即便他们对学生知根知底,有所怀疑,但他们没有证据,再说了,昨日官家面前,包大人不是已经说了要严办吗?”刘绍民听罢冷哼一声,说道:“哼,你以为包拯是吃素的?一旦你进入翰林院,就你那点儿出息,岂能不被看穿?”
周熠听着听着有些急了,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还请恩师设法搭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刘绍民撇眼看了看,眼睛里一丝光芒瞬间闪过,这偌大一块,竟是上好的羊脂玉!他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道:“这也不难,只要奏请官家将你外放,到时,天高皇帝远,任谁也奈何不得你。”
“如此,学生先谢过恩师。”周熠说着将玉佩往刘绍民手里一塞,又要给他敬酒,却被刘绍民拦下,“包拯已经起疑,最近都不要和我走得太近,剩下的事我自会处置,至于这一桌酒席,你自己慢慢享用吧!”说罢起身,拂袖而去。
春妮回到开封府,将日间见闻一一讲来,包拯气得直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堂堂礼部尚书竟然苟同举子,做出这等事来,本府这就进宫,向官家禀明一切!”
包拯刚刚起身就被公孙策拦住了,“大人且慢,虽然是公主亲耳所闻,可毕竟没有证据。”包拯眉头紧锁,恨不得此刻就站在御书房中,“公孙先生,公主就是人证,那羊脂玉就是物证,如何告他不得?如若一拖再拖,待那周熠远调他乡,更是无从查起!来人呐,顺轿!”
包拯说着就带着春妮往外走,任公孙策怎么也拦不住,只得叫门口衙役,“快去请展护卫。”
等展昭来到花厅,包拯已经唤了轿夫,和春妮一起进宫去了,公孙策急得团团转,“大人太过于刚直,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并无确凿证据,就这么进了宫,只怕会迁怒官家啊,展护卫,这,这可如何是好?”展昭一时间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只能安慰公孙策说道:“先生莫急,有春妮陪同大人一道,太后对春妮宠爱有加,即便官家龙颜不悦,也不会治大人重罪,当务之急,应是尽快找到证据,证明春妮所说确属实情。”
展昭嘴上这么说,可证据又该到哪儿去找呢?思来想去,他还是来到了开封府大牢。
“你二人与新科状元是什么关系?”
面对突如其来的展昭,叶青文二人知道事情可能有转机了,于是连忙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
“大人,我二人与周熠是同乡,均是苏州人氏,周熠家是乡中有名的富商,家中俜有塾师,不过他一向游手好闲,就连举人的名号都是花钱买来的,城内尽人皆知啊,他怎么可能考得上头名状元!”
展昭闻言怒火中烧,紧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转身离去。留下狱中二人还不明所以,又是拍木栏又是跺脚,冲着展昭离去的背影喊着:“大人,学生所言句句属实,什么时候放学生出去啊?”
御书房这边,包拯还没到的时候,刘绍民就已经来了,还带了一份考卷上呈赵祯,赵祯打开考卷,才看了一眼,他就沉下脸来,卷纸上写的,是一篇出自诗圣杜甫之手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翻阅着考卷,赵祯的脸越来越黑,再瞥一眼卷首,赫然写着“崇安柳永”几字,他顿时火冒三丈,用力一拍桌子,怒道:“放肆!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他个柳永,胆敢在会试考卷上写此文章,分明就是借诗讽刺,暗骂朕昏庸无能!”
赵祯气得面红耳赤,王丞相却说道:“圣上,暂息雷霆之怒,依老臣看来,柳永并非鲁莽之辈,也绝不敢如此污蔑圣上,恐怕此中还大有文章啊。”听到丞相为柳永开脱,赵祯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哼,不敢?这天下间还有他柳三变不敢做的事情吗?丞相,你是元老,理应知晓柳永屡试不中,还口出狂言,当年朕因他做《鹤冲天·黄金榜上》将他削落进士之榜,他非但不思进取,还写诗侮辱与朕,朕岂能容他?”
见赵祯气得不轻,刘绍民脸上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并从袖中拿出了那枚羊脂玉佩,递到赵祯面前,低首说道:“圣上,微臣本想念在柳永屡试不中的份上,网开一面,可今日,那厮竟找上门来,将此物赠与微臣,说是会试那日,自己一时头脑发热,出言无状,故而想以此羊脂玉为贿,让微臣将他的考卷销毁,臣觉兹事体大,故而上报,先前微臣隐瞒不报,还望圣上,赎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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