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中宵未得休 汲汲常州去（1 / 2）

巧娘听罢点点头，“不瞒大人，三公子是民妇的恩人，也是民妇旧时的主子。民妇自幼父母双亡，本有一兄长相依为命，奈何兄长嗜赌成性，赌光了家当，竟要将民妇卖进青楼，换取银两，恰巧在街上遇到了三公子，公子便以六十两银的高价将民妇买回家中为婢，得知我与夫君秦丰自幼定亲，是展家做主让民妇与拙夫完婚，拙夫科举落地，也是展老爷子为拙夫某得主簿一职，后民妇登门拜谢，才知三公子早已离家，成了江湖上响当当的南侠。”

公孙策抚着胡须，朗声笑道：“呵呵，原来如此，巧娘啊，如今这三公子已是御前四品，在京里当了大官儿啦！”

三人在房中谈话不提，且说展昭出了房门后下楼对“四大门柱”交代了几句，又来到柜前结了账，方才离去。一路之上快马加鞭，等到了常州府已是次日深夜，此时城门已经关上了，展昭也无可奈何，只能将马牵到城外河边吃草，自己也趁此机会小憩一阵，静待天明。

天渐渐破晓，林子中突然传来的一声鸟叫，划破了寂静，也唤醒了浅睡的展昭，他抬手揉揉眉心，放眼看着天边的一抹红晕。今天就是十五了，午时三刻一到秦丰就要被问斩，展昭想到这儿，万不敢再耽搁，略微整理衣襟，牵过白龙驹就进城，直奔府衙去了。当然，进府衙之前，展昭还不忘换上了官袍。

“启禀大人，门外有一人说是开封府的，奉命前来，要见大人。”

正在房中捧着一棵翡翠白菜鉴赏的常州知州林朝煜闻言手上动作顿了顿，小声嘀咕道：“开封府来的？”片刻之后轻轻放下翡翠白菜，对门口报信的小厮说道：“还不快将人请进来。”

小厮应声离去，不一会儿便将人请了进来。展昭进门时林朝煜正低头饮茶，小厮刚要说话便被展昭拦下，而后上前几步，双手抱拳，口称：“开封府展昭见过林大人。”林朝煜闻言，赶紧放下茶杯起身见礼，“哈哈哈，原来是展大人到了，失敬失敬，展大人，请。”说罢引展昭坐下并吩咐小厮上茶。

“呃，不知展大人到访，有何公干？”林朝煜到底也是官场中人，见展昭身着官服便知此番并不是为了私事而来，于是也不等展昭开口，就很自觉地问了起来。一旁的展昭接过小厮奉上的茶，又看看天色，离午时尚早，于是缓缓说道：“不知近日来贵府可曾发生了什么大案子？”

听展昭这一问，林朝煜面露难色，屏退了下人之后，才对展昭说道：“不瞒展大人说，近几个月来，常州府库银屡屡失窃，失窃总额已达二十万两，呃，不过下官已下令全州彻查，几日前已将案犯拿获，呵呵，今日午时便要问斩了。”

展昭听着一手端起茶杯，送至唇边，刚刚捻开茶盏，茶香入鼻，展昭就下意识皱起了眉，这是什么茶？似曾相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浅浅抿上一口，清香绵长，细腻醇厚，不觉又多饮了一口，这才抬起头笑着看向林朝煜，“哦，那不知窃银可曾追回？”

问道这儿，林朝煜更是连连摇头叹气，展昭也不急，静坐着等待下文，其间展昭目光在房中游转了一周，架子上古玩颇多，最夺人眼球的是一尊玉麒麟，沉默了片刻，林朝煜才开口地对展昭说道：“至今尚未追回，这么多的银两一时也用不尽，想是被藏匿了，下官已派人搜寻。”

“案犯不曾招供？”

又一个问题抛出，林朝煜汗都快出来了，只得摇摇头称“下官无能”。展昭见他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了计较，料想怕也是个怯懦之辈，也罢，不难为他了，他的玩忽职守不了了之等包大人到了自有定夺，于是这猫儿便开始一本正经地忽悠起来。

“林大人，既然窃银尚未追回，何必急着行刑呢？包大人代天巡狩不日将至贵府，大人有令，皇恩浩荡不可冲撞，一干死囚暂停行刑，还押大牢，待钦差回转开封再杀不迟。”说着还自袖中摸出了包拯交给他的圣旨，“圣旨在此，大人可要过目？”

林朝煜一看展昭拿出圣旨，连忙下跪，口中还不忘那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惹得展昭抿嘴浅笑，“林大人不必如此，这圣旨不是下给大人的。”后者闻言又笑道：“话虽如此，可见旨如见君，君臣之礼不可乱呀，展大人放心，大人交代的事，下官不敢怠慢，一定办妥。”

襄阳。

“公子？”

“进来。”子墨应声推开房门，见自家公子端坐桌边，手中把玩着平日里系在腰间的蟠龙玉，脸色不是很好，便知道公子又想起些许往事了，于是转身进门，轻声道：“还请公子保重身体。”颜卿点点头收起玉佩，示意子墨坐下，自己又抬手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宋子墨也不拘泥，双手接过一饮而尽。

“公子，据属下查证，泸溪县县令刘彦廷确实不是吏部委任，而是襄阳王派遣以补空缺，类似的还有辰溪县、阮陵县以及鼎州的武陵县和桃源县。”听到这儿颜卿轻敲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又是辽国使者，又是委派县令，难不成这襄阳王爷要谋反？思索间又听寒子墨说道：“不知公子前几日往何处去了？属下几次前来都未曾如面。”

“襄阳王府，去看看那老狐狸收了我的大礼作何反应。”宋子墨闻言来了兴趣，那日颜卿差他去买羊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