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6 交易(1 / 2)
彼时,北堂璃音正颓然地斜靠在牢房中冰冷的墙壁之上,万念俱灰地等待着最后一刻的来临。
回想起白日里北堂龙霆决绝的神情,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呜咽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爱她!”
“要不是她,父王又怎会如此决绝地将我抛下...”
北堂璃音偏执地将所有错处归咎到凤无忧身上,对着黢黑一片的墙壁又抓又挠。
她全然不顾血肉模糊的纤纤细指,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卑劣无耻的窃贼!凤无忧,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窃贼。要不是你偷走了我的人生,我又岂被父王下令处以极刑?”
在北堂璃音看来,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殊不知,她曾拥有的一切,打一开始就是凤无忧的。
说起偷窃。
也当是北堂璃音窃取了凤无忧本该安乐无忧的一十七年。
俄顷。
听闻黑洞洞的甬道中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北堂璃音失焦空洞的双眸中遽然闪过一抹亮光。
她稍稍地挪了挪盘曲在一处的双腿,酥麻之感于须臾间自双膝处蔓延至四肢百骸。
“嘶——”
北堂璃音难受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双手握成拳状,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几无知觉的双腿,那双骤然犀利的眼眸不偏不倚地落定在铁窗之上。
难道,有人深夜前来探监?
照理说,她都已经被判处了绞刑,凤无忧完全没必要夜探天牢来找她麻烦。
莫不成,来者是敖澈?
北堂璃音眸色微沉,她下意识地掩好袖中残破的北璃王宫密道图,心跳骤然加快。
若来人真是敖澈,她尚还能同他讨价还价。
如此一来,想要保住这条小命,应当不是难事。
思及此,北堂璃音倏然站起身,拖着酸麻不止的腿,踉踉跄跄扑至牢房门口。
她血迹森然的手紧攥着铁窗上锈迹斑斑的铁栅栏,目不转睛地盯着漆黑似墨的狭窄甬道。
哒哒哒——
甬道深处突然传来两道由远及近,且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北堂璃音紧张到了极点。
她死死地咬着因极度渴水而皴裂开来的唇瓣,双眸紧盯着铁窗外幽深诡谲的甬道。
在她紧张得快要背过气儿的时候,身着喜服意气风发的敖澈乍然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依偎在敖澈怀中的,是骄矜典雅仪态万方的即墨止鸢。
北堂璃音看向他们身上红彤彤的喜服,吃吃笑道:“本宫差点儿忘了,本宫也曾穿过纁色喜服。”
即墨止鸢轻蹙起两弯远山黛眉,寂冷的眸色中破天荒地现出一丝怜悯。
她和北堂璃音的身世,着实有几分相似。
想当年,她们均是备受宠爱的天之骄女,风光无限,万人艳羡。
现如今,零落成泥,卑微至尘埃里。
沉吟片刻之后,即墨止鸢薄红的檀口轻轻翕动,清寂的声色中透着一丝隐忍,“本宫希望你能坚忍地活下去。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能得偿所愿,笑看着那些曾将你踩入泥里的人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北堂璃音困惑不解地问道:“何意?难道,你们真是前来搭救我的?”
敖澈担忧即墨止鸢被天牢中的浊气所侵,他小心地扶着身娇体软的即墨止鸢,急迫地同北堂璃音说道:“交出北璃王宫密道图,你尚还有一线生机。”
“带本宫出去。事成之后,本宫必将王宫密道图双手奉上。”
北堂璃音探得敖澈的来意,心下多了一份底气。
不过,她深知敖澈并不值得信任,特特留了个心眼儿,血迹斑斑的手紧掩着袖中残破的北璃王宫密道图。
“敬酒不吃吃罚酒。”
敖彻耐性耗尽,一把扯落了锁闩处的铁链,“砰”地一声踹开了牢门,一脚踹在北堂璃音胸肋处,“不知好歹的东西!你还有什么资格同本将讨价还价?”
噗——
北堂璃音被敖澈一脚踹飞,硬生生呕出了一口鲜血。
她尤为吃力地从地上爬起,而后又抬起颤巍巍的手,狠狠地拭去嘴角处殷红的血迹,阴恻恻道:“若无资本,本宫又岂敢同你这般狼子野心之徒谈条件?”
敖澈眉头紧蹙,倏地躬下身,猛地擒住北堂璃音的衣领,“嘶啦”一声将她本就残破不堪的衣物扯得四分五裂。
北堂璃音赤红的双眸被敖澈身上的喜服刺痛,恍惚间又忆起百里河泽身着喜服的模样,心口处隐隐作痛。
待她回过神来,见敖澈仍在疯狂地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沙哑至极的嗓音中透着一丝嫌恶,“别碰本宫,你不配。”
“呵...”敖澈动作微顿,饶有兴致地看向神情戒备的北堂璃音,反唇相讥,“不配?你该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样子。就你这副肮脏不堪的身体,谁稀罕?”
“你住口!”
北堂璃音目眦尽裂,死死地瞪着冷言冷语的敖澈,愤怒到了极点。
“蠢货,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北璃公主?”
敖澈冷笑着,待寻到被北堂璃音藏于袖口中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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