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1 / 3)
封落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忍无可忍之下,她双手扶着车灯。
“欺负人上瘾?”
夜间的晚风吹拂而过,婆娑的树影在车前人身上左右摇晃着。过了许久,纪森安移开视线,慢条斯理地开口:“下周六聚餐。”
“下周六?”
封落有些惊讶,之前在竞赛班晚课时,和李陆他们说竞赛之后约着去放松一次。
可眼下一切都提前了,她爸今天回来,看样子并不是能讲道理的状态。
所以她留下都成问题,更别论和纪森安他们聚餐。
“时间有点赶啊。”封落皱眉思索片刻后,她一脸认真地问,“你去吗?”
“你和李陆他们约。”纪森安觉得好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了然的明白,“我不去,不行?”
封落眼神一亮,又故作姿态道:“你不去,没什么意思嘛。”
封落和李陆下周六聚餐是他们竞赛班人约着出去玩,纪森安根本不知道,今晚他只是帮忙传个话。
“不去直说,少往我身上赖。”
少年微微弓腰,那双总波澜不惊还爱低垂着打量人的桃花眼一改往常,给人一种瞧得很认真的错觉。
封落被看的莫名心虚,结结巴巴转话题。
“你、你还走不走?”
纪森安收回视线,过了许久,他的话音被风吹得有些散,有些轻。
“走,当然走。”
待把车转了方向,纪森安双臂搭在车前,斜瞥向身侧。
站在原地的封落只感觉有些怪,可又不知道哪里怪。她下意识摸了摸鼻子,想说声再见,最后却像是一只吐不出泡泡的鱼。
“封落。”
封落反射性站直身体,等反应过来是纪森安喊她,她轻轻吐出一口气,小声嘟囔:“有事说事,别老喊名。”怪吓人的。
纪森安屈指敲了敲车,又抬首看了封落一眼,淡淡道:“不去不犯法。”
“谁说我不……”
封落身形一僵。
她玩疯了。
在兰埔附中竞赛班那样高强度和高压力之下,她竟然忘了她迟早要离开兰埔,再次回江荆去。
从看见她爸的第一眼到刚刚,她唯一的想法和行为竟然是想办法把纪森安支开。
她爸在她心中竟然成为了次要难缠的人物?
“封阿落。”
纪森安的语调总懒洋洋的,让人觉得他从没把什么事放在心上,或者说所有的事他都不甚在意。
这样的习惯让跟他待久了的人特别容易在不经意间染上,封落就是其中一个。
“又干嘛~”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一个仰视一个俯视,唯一相同的便是谁也没移开视线。
“再退,摔了不负……”
“啊?”封落正疑惑他什么意思,突然感觉到失衡感从脚下蔓延,紧接着尾椎骨的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嘶~”
只来得及拉住封落手腕的纪森安皱了皱眉,他松开封落的手,把车停好。
见她一直不说话,蹲下后的纪森安轻拉过她的脚,指腹沿着封落的脚踝轻压检查,几秒后张口反馈:“轻微扭伤,回去喷点药……哭了?”
“疼还不能哭了?”
封落抬手擦干眼泪,她觉得自己哪哪都疼,扶着身后的树干,一点点站了起来。
封落空下来的手扶着隐隐作痛的尾椎骨,小声嘀咕道:“我都这样了,眼力见总该长出来一点点了吧。”
纪森安双手插进兜里,顿在原地的几秒似是在踌躇,但最终还是回道:“走了。”
纪森安主动离开的行为让封落绷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她呼了口气,仰头望着天。
今晚的夜空黑得发沉,像是沉进湖底的一块黑石。
封落扶着树,小心的活动了下脚踝,又因为牵扯到腰,当即,她的整张脸皱成了一团。
等劲缓过去,封落倚着树,翻手机联系方式。她不时抬眼看向只有背影的老父亲,看多了,她的脑子里突然荒唐地闪过朱自清先生的背影。
她摇了摇头,正巧这时电话被接通,封顾年熟悉的声音从声筒里传出来。
“阿落,想爸爸啦?”
封落看着不远处的模糊背影主动暂停,走到一边的树下,她故意问道:“爸,又跟人问候父母呢?”
“你个小兔崽子,少打趣你老子,”封顾年哈哈笑了几声,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抱怨道,“看见爸爸,怎么也不过来!”
光是看着封顾年的背影,封落都能背出她爸“亲切”地问候对方父母的连珠话。
“我怕我往上冲,再骂我头上去,那不是对咱爷俩太惨了吗?”
“兔崽子!人搁哪呢?”
封顾年左右看了看,也没瞅见人,封落只好开口提醒。
封顾年从树下往这边走后,封落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到能看清她爸脸上凝重万分的表情时,她才开口解释:“这大晚上乍一看见你,一激动就摔了一跤。”
见自家闺女脚不能碰,腰不能直,封顾年疼坏了,嘴里的拟声词就没停过。
封落被她爸这模样笑到了,她把书包卸下,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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