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周夏有时候会想,贺沉逾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比如说读心术之类的。
因为从小到大,只要她情绪上有变化,或者心情不好,总能被他发现。
有时候两个人之间,她只要做个表情,或者一个眼神,不需要她说,贺沉逾就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的东西。
如果说,之前几次是她表现得太过明显,就算换一个人也能看出来的话。
可是今天,周夏并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自己其实心情并不是很好这件事情。
她明明有很正常地和贺沉逾嬉笑打闹。
“我没有怎么。”周夏没有去看贺沉逾的眼睛。
而且将目光定格在,落地窗外那棵银杏树上。
黄昏的余晖透过银杏叶片,光影斑驳,周夏被这满目的金晃得有些失神,说:“其实我只是吃得太饱了,懒得动,所以才不想回家的。”
“周夏。”
贺沉逾平时很少用这种平静的语调喊她的名字。
往日里,总是倨傲又随意,尾音上扬,喊的每一声,都像是一句命令。
“你撒谎的时候,会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
周夏并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习惯,下意识否认:“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丑了,我才不想看你的。”
贺沉逾冷笑:“平时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吗?”
周夏:“?”
“来我家吃饭,每次都会要求这要求那。”
“......”
“想来我的房间,什么时候问过我?我就算不让你进来,你自己都能把门锁撬了钻进来。”
“......”
“还有。”贺沉逾顿了顿:“就算你真的想留宿我家。”
周夏这才收回了视线。
默默抬起头,看向眼前高挑的少年
贺沉逾:“你会甘心睡地板?”
“不先霸占着床就不错了。”
周夏无言以对。
她平时有这么不讲道理吗?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良心发现了?”
“你会良心发现。”贺沉逾挑眉:“那母猪都能上树。”
“......”
似乎是不想再和她废话,贺沉逾抬腿,从后方勾了把矮凳过来坐着。
少年长腿曲着,手臂懒散地搭在膝盖上:“所以,到底怎么了?”
周夏低下头,这下她只能实话实说:“这次摸底考,我没考好。”
贺沉逾:“考不好不是很正常?”
周夏:“可是我没有能考进年级前二十。”
周夏从懒人沙发上起身。
她曲起腿,手臂环抱着,将下巴抵在膝盖上,她黑发披着,因着她这个低头的动作,碎发散落在颊侧,让人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
声音却闷闷地:“我妈说,要是我考不进年级前二十,就揍我。”
“我不敢回家。”
“阿姨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
贺沉逾看着她:“比起这个,你应该想想你真正不想回家的原因是什么。”
周夏闻言愣了愣。
夏宜虽然对周夏的要求高,但很多时候,有些狠心的话也只是嘴上说说,从来没有过真正实施行动的时候。
与其说是怕被夏宜教训,倒不如说,是周夏对自己的要求也高,觉得自己没有达到夏宜,以及自己的期望。
她知道自己在学习上并不算很有天赋,也知道自己可以考进附中并不容易。
周夏适应环境的能力比较弱,每次进入一个新的学习环境,对她来说都会很陌生,她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和融入。
高中和初中的学习压力不一样,附中又是市重点。
比周夏更有天赋、更努力的人大把在。
摸底考不算什么非常重要的考试周夏也很清楚,但她面对新环境的压力一直在,这次的考砸就好像是一个不好的预示。
就好像,还没开始学,老师还没开始教,她就已经有了落差。
因为没有达到预期的要求。
所以才不想回家。
不想面对。
才会选择逃避。
周夏觉得自己的心态真糟糕。
“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她听见自己这么问。
周夏不敢抬头去看贺沉逾。
生怕这位毒舌少爷下一句就是:你矫情死了,一次考砸都能让你这么难受。
她余光瞥见贺沉逾站起身,从书桌上拿了张草稿纸,而后又坐下。
“考砸了不开心很正常。”他淡声说:“学会自我调节,让自己走出困境,才是你要做的事情。”
周夏的角度看不到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只能看到贺沉逾骨节分明的手指,他两指拈着一张草稿纸,将草稿纸对折几次,而后折出了一个纸飞机的形状,递给了周夏。
她有些不明所以。
但还是拿起纸飞机,朝着门口的位置,手腕稍稍用力,纸飞机脱了手,在空气中划了个短暂的弧度后,落在了床沿。
“你怎么折的飞机。”
周夏不相信它只能飞那么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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