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炽热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进来，刚刚归于平静的书店，空气中有点点滴滴漂浮的纸屑。赵文墨觉得奇幻，伸手拨开重重纸屑，见一个人坐在哪里。

那人没有回头，赵文墨就知道那是何艺。那段时间也是，何艺也总是低着头，有时两人一起吃饭，何艺也吃的认真匆忙。

他偶尔走神，总是一抬头就能看见何艺做在这里。低头看着书，拿着笔，写写画画。

那时候徐俊峰还会带着陈囡囡来找他，说是来玩，经常就是多两个人看书。四人碰巧都是学习狂魔。

徐俊峰虽然是个学神级别的人物，却是一个经常嬉皮笑脸的傻狗：“囡囡，要不要喝奶茶，哥哥请你和奶茶好不好。”

陈囡囡甩给他一个白眼：“呵呵，谢谢哥哥。”

徐俊峰又用胳膊肘抵了两下赵文墨的胸口：“唉，弟弟，要不要喝。”十分轻佻浪荡，挤眉弄眼：“叫声哥哥来听听。”

赵文墨一把排开他的手：“谢谢哥哥，两杯咖啡。”

徐俊峰问：“为什么两杯咖啡，咖啡喝多了对心脏不好。”

梦里的其他人都没有看到，何艺坐在哪里很孤单，好像另一个世界的人，好像累了，如同她们三人欢乐的背景板。

他知道那种感觉，小时她妈妈叫他画画时就是那样。他一个人坐在夕阳下，没人过来跟他说话，拿着画笔的赵文墨跑到妈妈身边坐下说：“妈妈，我好无聊，能不能陪我说说话。”

妈妈摇头：“墨墨要学会忍受孤独，要不画不出好画。”那之后，孤独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长大了他就习惯了一个人，渐渐的有人夸他画好，但又附和着说他太孤僻。他迷茫了，怎样才能完美。

恍惚听见何艺说：“乐意就好。”

赵文墨怀疑自己看错了，摇了摇头，又看见何艺揉了揉眼睛，拿出她的彩妆盘涂抹，赵文墨说：“我乐意。”

赵文墨端着咖啡走到何艺桌前，他看见何艺微微皱眉，却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赵文墨郁闷，将咖啡放下，然后走了。

他去收咖啡，发现那杯咖啡凉了，沉甸甸的。

第二天，桌上又换了一朵新鲜的姜花。他一碰，场景逐渐模糊破碎，合并成一个夕阳盛大的徬晚，何艺在微微淡黄的灯光下，睡着了。

店里有一些其他的学生，他们三两一起，做在一旁，何艺还是一个人，恍惚之间，又变成了他自己坐在哪里。

夕阳快速褪去，赵文墨跑着，拿着衣服，想给何艺盖好，明明两三步的距离，赵文墨感觉自己跑了好久，很费力。

衣服刚刚盖上，何艺却惊醒了，十分警惕眼里闪着寒光，推开了赵文墨的手，道谢。

赵文墨看着刚刚睡醒的何艺一个人坐在哪里呆愣了一会儿，又开始看书，他一眨眼，又看见坐在哪里的不是何艺，而是她自己。

到了书店关门的时间，何艺就走了。书面贴着一张彩色便签：“书不要收，谢谢弟弟。”

那天晚上，赵文墨没有忍住，翻看了何艺的笔记。

他想，何艺是懂画画的。笔记本上每一张速写出的脸那么精致流畅，带着彩妆，如春风般和煦，如夏花般干净，又有寂静如秋，冷冽似刀锋。

再往后翻是唐妆，眉形服饰，色彩搭配，一个小小的素描本，赵文墨觉得，是一个精致的宝贝。

里面还零碎有些何艺对历史的理解和看法，那一刻，赵文墨心跳加快，越来越快。快到不受控制，感觉要跳出来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缝隙漏进来。赵文墨猛然坐起，捂着心脏，深吸这气，他还沉浸在刚刚那个梦里，缓了一会儿洗漱好了，拉开窗帘，就看见外面的树叶黄了，金灿灿的反射着光。

他答应了教授要去听讲座。他想应该跟何艺说一下，于是拨通了电话。

何艺在家也没闲着，刚刚跑完步回来，就接到了赵文墨的电话：“喂，今天有什么安排啊？”

见过手机传讯，赵文墨的声音有些疏离冷淡：“我今天要去学校。”

“上课啊，行啊。”何艺想正好自己去吃饭转转，乐个自在。

等了半天，赵文墨却还没有挂电话：“嗯嗯，你上课吧！”

何艺准备挂电话，却被叫住：“等会儿，我去找你，你要不要来我们学校？”

“什么？”

“来我们学校。”

“…”何艺还真想，虽然她现在有钱有时间，可进入大学那种神圣的地方，她还是需要一个理由，不然进去只会觉得偷偷摸摸，心不安稳，没有底气，像是在窥探：“可以吗？”

“我去接你。”

“不用麻烦，我可以直接在你们学校会合。”

“我带你进去。”语气不可置否。

“好吧。”

大学真的很漂亮，年轻的力量汇集，因为无知坚定各执一词，所以他们能创新但又不可避免碰撞。

碰撞是个美妙的词，有时她不单一的代表矛盾。

“我也跟你一起上课吗？”

“教授刚刚问我了，我说带你来。”

“嗯嗯，那走吧。”

“你不想知道我跟教授的谈话内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