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都道男才配女貌,谁言人生不称意(上)(1 / 2)
翌日清晨,议事大帐中,一见面锦兰轩就给齐靖宇行了大礼跪在了他的面前,惊呆了同行的所有人。毕竟,面对公子靖她一向从容,尤其在众位臣公的眼里,说是目下无尘、清高自诩也不为过。
驭人之术,于擅长洞察人心的齐靖宇言可谓炉火纯青,他也敢于放权,但是未明总是会习惯性提点臣下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作为朋友,未明本就是为了他才如此费心,这点面子齐靖宇还是要给的,而判若两人的锦兰轩显然打乱了原本的安排。
眼前跪拜的女子神情庄重,言辞恳切,直对着齐靖宇的眼眸,她说:“世子欠我一个条件,而白国的覆灭也符合齐国的利益,仲宣在此甘愿受世子驱使,效忠世子,直至白国灭亡。”
四目相对,仰头对着齐靖宇的锦兰轩以为他会答应才对,可是,她却久久没有听到他的答复。
明明答应才是皆大欢喜才是,为什么他却迟疑了?
昨夜,云山公主究竟遣人和她说了些什么?她这一反常态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齐靖宇脑海中闪过种种念头,然而此时此刻,站在兰轩面前的齐靖宇只知道,他不愿意她跪他,一直以来,她面对他都是平等的,无论何时,她对着他不曾放下自傲。这样低姿态的她,在没有爱上她之前,也许齐靖宇会高兴折服这样一个有才华的人为其效忠,可是,在爱上她之后,他不愿意她如一般普通的门客臣子般辅佐他。亦兄亦友亦臣下的未明一个就够了,更无须一个完完全全如臣子模样的锦兰轩。
有人想要说话,被未明一个暂停动作止住,然后在未明示意下他带领大帐中所有人离开。
未明不是不震惊锦兰轩的举动,也不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也许不该给两人独处的空间为好,但他不仅仅是承宗的臣子,他更是承宗的师兄和朋友。作为臣下的他该劝承宗接受兰轩的效忠不再横生枝节,但是无论是作为承宗的朋友,还是师兄,他都愿意给承宗和锦兰轩独处的空间,因为未明知道承宗需要,承宗也想要这么一个和兰轩独处的空间。未明从来不反对承宗和锦兰轩在一起,他反对的是他们在一起会遭受的以悲剧收尾的结局。未明看不到他们幸福的可能,他们有试探,有算计,就是没有信任,这样的两个人又如何有未来?
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后,兰轩听他说:“怎么突然下了这个决定?”
齐靖宇没有叫锦兰轩起身,因为他明白这种姿态下他若不答应她,眼前之人根本不会起身。他也明白此时不是纠结于兰轩跪姿动作的时候,他最最应该知道的是兰轩这么做的原因,也才能据此作出下一步的判断。
一向对齐国军政避之不及的锦兰轩说要效忠齐靖宇的行为自然是奇怪的,她对他解释:“无他,我只是确定了一件事。无论是璟珺之死,还是母妃之殇,确实与阿姊有关,但更和连家有关,罪魁祸首也是连家罢了。”
“连家?白国的那个连家?”齐靖宇的眼前划过万般思绪,联想到曾经他们所谈论的千双南即连千赫一事,一瞬间,他就抓住了重点,他几乎是吃惊般发问:“你是说白国连家竟然、竟然如篡取白国的王权般算计过锦国?”无怪乎齐靖宇不可置信,因为这件事本身就极其荒谬,但他转念想起连家的发家史,也不得不说连家这一手玩得妙极了,他感叹道:“真够隐晦的,哪怕全天下人都知道连家是怎样一步步窃取白王的权势的,恐怕也难以料到他们会用如出一辙的手段在锦国身上再来一次——”
想起在白国权势滔天的连家,哪怕是作为被算计的一方,兰轩也不无感概:“以有心算无心,从父王娶白国王女,甚至更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不愧是能以外戚之身差点窃了白国的连家!”想起当初那个诱骗王姐的有一副好皮相的佳公子作派的男人,兰轩继续道:“他想要挑起阿姊的野心,想要阿姊和我争这王位继承权,只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以阴谋诡计行挑唆之举!”兰轩顿了顿又道:“他若劝阿姊光明正大跟我相争,以我的性子,说不定真会……”说到这里兰轩迟疑了,王室争斗,自古成王败寇,那时把锦国当作责任的她,一心光大锦国的她真的会放弃锦国的继承权吗?
兰轩这样想着,只听公子靖反驳她说:“不,你不会——”他斩钉截铁道:“云山公主真要这么做的话,今日你的身份只会是锦国的太女,乃至锦国的女王!”
看着眼前跪拜在他面前的女子,说完这话,齐靖宇嘴角勾起一丝笑,真像啊——锦兰轩有时候真像他,像那个幼小的还怀有幻想的他!
听了这话,兰轩不曾反驳,史书种种,王权之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而她一直知道,晴岚阿姊比她更过心软!
昔年,太傅李斌教导她们姐妹俩时问了她们这样一个问题:你是一兔子,遇到一只恶狼,此刻你已经累的几乎跑不动,绝境之时,你是拼一把努力奔跑赌狼不会追上你,还是伸只脚绊倒一侧的同伴赢得活命的机会?恶狼追着你们一窝兔子,没有收获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皆有可能成为数个目标中的唯一,总有一只兔子会命丧狼口。拼一把你可能不会被追上,但是一旦力气耗尽,你却必死无疑。绊倒另一只兔子,它未必会死,但你活下来的机会一定会增大。生死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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