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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商丘会盟诸侯聚,鹿死谁手未可知(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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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乔装打扮藏匿在人群中的谢瑾的表情变了几变,他从来不曾想到会盟一开始就是这么刺激,跳出局中之后,他反而看的更明白,谢瑾心中笃定,无论如何,三国争锋之下白王不敢发难,白王即使想发难,连家也不肯给他这个机会。这些日子,他呆在白国也不算一无所获,最起码他知道白国连家并非无懈可击,但偏偏因为白王室的存在,其内部的裂隙都被压了下去,望着台上表情难看的白王,谢瑾思忱着怎样利用贵妃的人脉再多掺一笔,连家覆灭,她于他们兄弟的恩情也就报完了。

恰好,面对慕容晓的疑问,席地坐在清晏台最前排的慕容熙也是这样轻声答复慕容晓的。

“不会?”慕容晓迟疑,“白王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主,这种情况下,一国之主的尊严何在?无所作为的话,王室本就势弱,于王室而言,不就更加不利了吗?”

慕容熙反问他:“那你以为在王室占据名义上的大义的前提下,白国王室这么多年为何还是岌岌可危?”

“为什么?”

“那是因为白王不仅是白国王室的王,他更是白国的王!”说这话时,慕容熙的眸子里漏出一丝惋惜,“白国王室与白国,从来不是一体的。白云霆是位仁主,可惜了——”

为君者,光有大局观是不行的。生不逢时,白国此时不需仁主。仁慈之君,尤其是在君权旁落的时候,不懂得取舍、优柔寡断为君者忌。

而这,恰恰是连家之幸。

白王身后报君阁里的连千旭阻止伯父出声的理由也是如此,他俯身在其耳畔说:“伯父,您放心,王上会忍下的,因为这对白国好。”说这话的时候,连千旭眼神复杂,有底线有原则的理智白王与废物般傀儡似的糊涂国主相比,于连家而言也并非全无好处。毕竟,为君,无论国家政策还是官员任免,只要白云霆觉得对白国有利,哪怕是利于连家的他也会同意;为夫,哪怕白国王室与连家的斗争已经势同水火,身为连家女的堂姐王后的权力从来不从旁落。

也无怪乎即使王室权力沦落至此,依然有人选择追随白王。

只是,连千旭有时也在想:白云霆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敌对方?

他当然知道,可是他能怎么办?

反对那些利国决策,对王室就有利了吗?并不,那为什么不选择对白国有利的呢?废除连凤英王后之位,或者罢黜她的权力有用吗?没有用,后宫之中连家的势力历经几代人早已根深蒂固,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终究,太晚了——

白云霆一人比不过连家几代人的谋划!

更何况,不管白云霆承不承认,他内心深处都知晓,他的命都是因为连凤英和自己的识时务才存在的。连凤英不在了,对于连家来说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换一个听话的王,对连家并不难。所以,哪怕这些年王室的影响在他的努力下有所扩大,只要他无嗣,维持这微妙的平衡,连家就没必要再一次弑君。也正是因为他的过分清醒,王室的处境在他手中才能比父王时好了太多。

都说‘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但是白云霆身后却无这样机敏的臣子,而能做到的连家人,反而最不会开口,于连家,未有忠诚,只有利弊。白王的屈辱,于连家何干?

在这须臾之间,会盟台上,白云霆思绪纷飞,他环顾四野,似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都在等着他的做出决定。这一瞬,他多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理智,去厉声急斥光明正大的表现自己的愤怒!然而,一切皆是妄想,他是白国之主,他不能那么自私。白云霆清除一切杂念,他听见自己说:“诸公说笑了——”

五个字,他说的甚是艰难,一国之主的尊严荡然无存。

可是,台上之人又有谁人在乎?

只听齐靖宇轻笑出声: “说笑?”他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边道:“这天下谁不知道本世子向来任性!”丹唇轻起,他的话语却清晰无比:“白国确实适合做都城,无怪乎始皇定都建安——”说完,他一只手拿起酒盏,酒杯倒满,酒杯向着秦启尊和金初阳的方向划过,然后一饮而尽。

白云霆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没有想到他的退让换来的是变本加厉。

闻及此言,秦启尊叹息一声:“建安啊——那真是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建安,不光是白国的陪都,更是隋朝旧都,赫赫有名的凌云山就在它的郊外。

逐鹿天下,逐的是始皇的道路!

一统江山,统的是九州的版图!

就在众人以为争端会随着三人的话语加剧时,事实却恰恰相反,金初阳单手拿酒杯神色慵懒,她叹息曰: “凌云山上卷云台,九龙璧前朝天阙。清晏台中话江山,帝王令下四海归。”金初阳环视台上的众人,在秦启尊身上停顿片刻,最终转向齐靖宇,意有所指道:“建安虽好,过犹不及啊……”

过犹不及啊——

白云霆最懂这个道理:很难说白国如今的局面和建安没有关系,为了建安,两代白王耗尽心力,徒留幼主继位,主弱臣强的局面在那时已经埋下了伏笔。

而‘过犹不及’也为今日的宴会定下了基调,除了齐靖宇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外,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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