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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漓罗江上江水清,漓罗岸边又逢君(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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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叶九歌完全消失,姜维长叹一口气,姜维的手慢慢攥紧,他自言自语道:“若这身力气是这诡异的眼睛赋予的,不要也罢——”

他身后的木头劝他:“将军,叶将军根本不在乎这些。”这并非是一句空话,叶九歌对着木头的六根手指也是平常相待,更不要说和她相处十数年的姜维了。

姜维摇头不再说话,理智上姜维想认同木头的话,年幼时对着他的双眼夸赞漂亮的叶九歌一定不会在乎所谓的妖瞳之说,但情感上他却很难做到这一点,被至亲大骂抛弃,被邻里当作妖怪差点被烧死的他,对叶九歌偶尔对他展露的温情总是会下意识地拒绝。他在害怕,害怕因为他自己的自作多情,将生命中的那束光推远。于姜维言,叶九歌是他的信仰,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他害怕哪怕一点点的改变从此他们就变得形同陌路,为此他可以一直守护在她身后,哪怕她会嫁给别人。

八月十五,明明是幸福团圆的节日,可是战场之上又有谁会在意呢?这不,漓罗江畔刚刚才结束了一场恶战,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此刻,原本淡红色的江水早已恢复了原样,碧波荡漾,若不是岸边遗留的血迹,谁会想到这里刚刚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兰轩轻轻将手中的纸灯放入水中,一盏又一盏,随着江流,随波飘荡。

一盏盏简单的纸灯,带着某种决断飘向远方。

江畔,锦兰轩接过韶音手中的又一盏纸灯再次放入江水之上。迎着黄昏,纸灯镀上了一层金光。最后一盏纸灯,兰轩久久不曾放入江中。身后的边星忍不住出声劝道:“公子,这里并不安全,我们回去吧——”

“等纸灯全部消失之后再回去——”锦兰轩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似乎那一箭之后,有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兰轩理清自己的思绪,她想,她是感动的吧?也是,哪怕公子靖自私冷血,却不能否认他的才华魅力,朝夕相见,那样一个男人,又有着奋不顾身的救命之恩,不感动才奇怪吧?可是,感动与动心的区别还是很大的:也许许许多多的感动之后,会存在动心,但她动心的对象绝对不会也不该是公子靖。

公子靖他不是良人——

最起码,他不会是锦兰轩的良人。

她从不否认她是惧怕爱情的,她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她会动心。可是在他义无反顾的相救之后,她也无法欺骗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存在一丝触动?齐靖宇这样做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但是守得住自己的心她还是做得到的。

一盏又一盏的纸灯,随着碧波飘向远方,越来越远。但不是所有的纸灯都是幸运的,总有那么一两盏纸灯会浸湿,会沉没,最终消逝在这江水中。而其他现在不曾沉没的纸灯,最后的结局难道就会好到哪里去吗?不会,殊途同归,最终共赴江水之中罢了。假使有那么一两盏纸灯会幸运的被捡起,等待他们的就一定会是幸运吗?

这世上,痴情最苦!

奋不顾身的情谊,又有谁不会感动?不是公子靖,别人救了她就不会感动了?在感动还未化为心动时,还是斩断了那一丝绮念吧!就像她手中的这盏纸灯,如果一开始就不曾下水,清清白白,难道不好吗?想到这儿,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但真的就如她想的那般,她对齐靖宇仅仅只有感动吗?不见的吧!否则,她又怎么会如此纠结?自欺欺人说的就是锦兰轩,最起码,此刻她没有承认爱上一个人的勇气。

就在锦兰轩准备转身离去的那一刻,绵长的笛音忽的响起——

一首英魂曲,得以祭英雄。

笛音浩浩汤汤,和着江边凝固了的血迹,奏响了一曲属于英雄的挽歌。夕阳西下,碧波荡漾,江水清清,远处竹排逆着江水而上,这当真是一幅极美的画卷。

近了,近了——

兰轩怎么也不曾想到会在此时此刻再次遇见圣人无名,阳光散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白衣肃立,纤尘不染,不愧当世谪仙。

一曲终,竹排已经驶至身前。

无名从竹排之上的竹桌上拾起一盏湿了的纸灯,“原来是公主在悼念英魂——”

兰轩摇头,却也不曾解释什么。

比起上一次见面,同样是男装,锦兰轩容颜依旧,却是清减了不少。

无名看一眼兰轩身后的边星,摇头,“公主不该出现在这战场——”

“不及公子潇洒。”

“切——”撑着竹竿的一破对于锦兰轩的话很是不屑,“借口!”边星虽然跟在锦兰轩身边,但显见她是自由的。

“一破!”无名呵斥一破,他对她说:“公主若是需要,在下可以帮你离开公子靖。”清淡如兰的兰轩不该染上太多风尘。

“心有执念,不得解脱。”对于无名的好意,兰轩选择拒绝。

有些人,哪怕只见过区区一面,却注定成为朋友,比如无名与锦兰轩,只需要一面再次相处却好似挚友。

“执念?”无名恍然,“何不放下?”

“放下?”兰轩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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