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公子无心拒动心,小姐慕情却惧情(上)(1 / 2)
雪雨,斜风,朦胧景。
二人,观雪,湖心亭。
“不曾想这样的天气,公主竟还有心情赏景——”
锦兰轩端坐在石凳上,视线望向远方,根本不搭理不请自来的齐靖宇。自昊天一见,齐靖宇已经成为她这儿的常客,刚开始她还会以礼相待,现在,她已经学会忽视他了。反正,就是她不搭理他,他也不在意。
没听到锦兰轩的回话,齐靖宇也不以为意,自觉的倒了一杯茶,呡了一口,无奈的撇了撇嘴,竟是花茶。他放下杯子,没有再喝的欲望了。说实话,他这么频繁的来这里,也是因为他的日子实在是太单调了,来她这里,即使就这么静静的坐上这么一天,也是趣味盎然的,再加上还有程锦那个臭小子的笑话看,无怪乎齐靖宇只要一有空闲他不期然就会来到这里。
未明于他,是友。然,自辅佐他以来,未明就恪守着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肯越之分毫,况以未明的脾性,也是不会和自己斗智的,他太无趣了。而锦兰轩于他,亦敌亦友。他们彼此试探,彼此防备。他知道锦兰轩是打心眼儿里不想与自己相处的,她的心中奢求一份不属于她自己的安宁,可是那又怎么样?她有所执,碍于形式,她不得不和自己相处。
许是公子靖的视线太过专注,锦兰轩转过头问:“作为一国世子,都像公子这般悠闲吗?”
“有父王在,家国大事哪有我置喙的余地。”齐靖宇说得当然不是真话,他只是不耐烦处理这些琐事罢了,再说未明还在一旁盯着,出不了大事。
“世子,秦国发兵攻打燕国都近半个月了——”锦兰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天下的大事多的是,他就不能不打扰她。尽管不得已掺和到这乱世中,她还是希望自在安好。
“我知道。”齐靖宇满不在乎。
锦兰轩细细打量了齐靖宇好一会儿,又垂下眼眸,让人窥不得她一丝情绪。
公子靖不在乎这件事吗?
将龙渊令托付于他,究竟是对是错?
龙渊令是她手中的筹码,却不是她唯一的筹码,它只是最不宜暴露她秘密的筹码。以九龙令为筹,是因为锦兰轩相信齐靖宇会是那位一统天下的雄主。公子靖仁名远播,才华横溢,有为帝之才,初见时的冷冽果决,才智谋略,才是最终让她下定决心将龙渊令给他的原因。可这一刻她禁不住问自己,她将象征着天下之主的龙渊令给公子靖是不是做错了?
齐靖宇也知道锦兰轩在看自己,只是她掩饰的太好,他并不能看出她的所思所想,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
齐靖宇把目光移向朦胧的光景中来,这场雨夹雪勉强算得上昊天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零落的雨丝中夹杂着雪絮从天际飘落,在天地间形成了巨大的卷帘。寒风拂过,带来阵阵冷意,也将卷帘中串起的雨雪吹得倾斜。雨雪朦胧了人们的视线,远处的景色让人看得不是很真切,只能依稀看到它的轮廓,反而更让人有探寻的欲望。而眼前的锦兰轩,她就像是被这雨雪朦胧了的景色,等待人去发觉掩藏在中的难以被人发现的旖旎风光。
“我以为公主会希望我不参与呢!”齐靖宇这话略有几分嘲讽,锦兰轩渴望安定生活,她竟会希望自己在秦国攻燕时去分一杯羹,这可不像她往日的作风。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锦兰轩也不在乎公子靖的嘲讽,她平静的叙述一个事实,“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是我不希望就可以阻止的?”九国无义战,追根究底都是利益所趋。始皇为这天下诸侯竖立了一座名为‘统一’的耀目丰碑,追求一统,是野心家的终极目标。
“那锦国呢?公主眼睁睁看着锦国败落难道是为了天下大势?”齐靖宇觉得好笑,她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她始终是冷情的,否则锦国又怎么会灭?
锦兰轩虽是看着远方,但齐靖宇却发现她的目光变得迷惘起来——
锦国?也许她是恨着锦国的!若不是锦国,爹爹不会成为父王,娘亲不会成为母妃,母妃与父王也不会……她是真的不明白父王的心思吗?也许她潜意识里是不想知道的,也许她自始至终恨的都不是父王,恨得是锦国!只是瞬间兰轩就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是呢!”她如此回答,锦国已亡,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区别?
没料到锦兰轩会如此回答,齐靖宇有些语噎,不过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的探究欲望。这些日子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弄到语噎,反应倒是快得多,“那天下百姓真是要感激公主的仁慈之心呢?”
锦兰轩不语,是真是假齐靖宇不会不知,要不说这话的语气也不会这么假的很。这些日子相处的经验告诉她,若是她就此沉默,齐靖宇在事关锦国的事上一定会变本加厉,既如此还是换个话题好了,“不,天下百姓应多多感谢世子,望世子看在百姓对太平日子的殷殷期盼之情上,尽快结束这乱世吧!”
“公主一向对我有信心,比我自己对自己还要有信心,公主真是我的知己啊——”想转移话题也要换个他同意的才行。
锦兰轩特别佩服公子靖的言不由衷,即使虚伪,她也不得不违心称赞:“能成为世子的知己乃是兰轩的荣幸。”
齐靖宇也特别敬佩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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