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国攻燕局势变，金齐联姻不可行（上）（1 / 2）

开冬时节，天尚未寒，院子里的那棵月挂花尚余余韵，虽无极盛时香气飘散数里而不散的光景，但盛满这方寸间还是绰绰有余。便是早晚寒凉，午后的阳光却总是温暖和煦，正当时，既无三伏天的暑灼，也无冬日的寒风刺骨，正是难得休闲的好时候。桂花树下，兰轩一边煮茶，一边听程锦背书。

“梁庄王，少即奇女子……”

……

“及随始皇……”

……

“为天下，始皇娶妻燕氏，得燕宣王支持……”

……

“后天下太平，始皇以后位相筹……”

……

“庄王弃王位，真逍遥哉？非也……”

……

桂花摇摇，桂香隐隐，茶雾渺渺，童声杳杳，时光偏然而过——

程锦并不懂茶道，然眼前兰轩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令翻页之余的程锦禁不住视线驻留了片刻。

“不是让你休息一会儿吗？”感受到短暂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兰轩一边继续手中的动作，一边问程锦。

兰轩接触的孩童并不多，一个璟珺，一个程锦，在学习上几乎都不需要她费心盯着。曾经的璟珺她怕他因着读书耗废心神，从而拖累本就体弱的身体，以程锦的身体倒不需要担心这些，只是这孩子也太乖了，让干什么干什么，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他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概念，要知道劳逸结合方为正道，像程锦这般，她真担心他因拼命学习从而毁了身体。哪怕齐靖宇一再表示他安排的课业强度完全不会对程锦身体造成影响，兰轩还是对其教育手段诟病不已，在她的抗议下，程锦文学一道还算是循序渐进，也总算是给他争取了些许休息的时间。

自昊天安顿下来后，程锦也陆陆续续添了不少功课，他的课业也算是正式走上了正轨，开始了他忙碌的学习生涯。哪怕公子靖几乎包圆了程锦的学习安排，但总的来说，还是按照兰轩所期望的世家公子的标准来培养他的。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缺，可是效果却有些不甚如意，他除了射、御能达到标准，礼、书、数几经努力也是勉勉强强，而乐就真的是一窍不通了。而射御上成就，兰轩也不知道该归咎于程锦在武学上有那么几分天赋，还是归公于公子靖那过于强悍的调教手段。兰轩看得出来，程锦是真的努力了，可天赋这东西还真不是勉强的了的。对程锦接下来学习，是稍有侧重，还是专心习武，兰轩一时也有些拿不定主意。索性每日的武学课已经极尽疯狂，再加上程锦还小，暂且观摩一阵他的适应情况，就当磨磨他的性子好了。

“姐……”偷偷看书的程锦，此刻却像被老师抓到开小差的坏学生一样，先是一愣，然后急中生智，“姐姐，俺、不是，是我，我想不明白，梁庄王明明不喜欢动心机，不喜欢杀战伐，她为什么还要随始皇征战天下？”说完，程锦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点赞了。

“嗯？”兰轩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你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就是好奇嘛！”难道这个问题有问题？程锦挠了挠头，他觉得挺正常，可是姐姐这么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很难回答？

“那是因为梁庄王喜欢始皇啊——”

“喜欢？”

“嗯。”

“可是，最后始皇许以后位的时候，她不是弃王位隐居了吗？”程锦不懂，亮晶晶的眸子里盛满了疑惑：喜欢，不是应该在一起吗？

“始皇已娶妻，以梁庄王的骄傲，跟随始皇直至天下太平已是不易，可以说梁庄王的心在始皇娶燕氏的那一刻已经死了……若不是始皇以后位相筹，她大概会于王座终老！”兰轩的声音有些低沉，江山美人——江山万里，风景如画，若能一统山河，又有谁肯为美人放弃？

“那，在始皇娶妻的时候庄王为什么不阻止？”程锦不懂，喜欢不是就要去争取吗？始皇分明对庄王有情，庄王为什么……

“阻止？”兰轩轻啜一口茶，嘲讽的一笑，“阻止也会是这个结果的！”母妃是父王的嫡妻，却不是父王的王后——母妃在父王还是公子的时候嫁给父王，也曾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一朝父王继位，为巩固统治，繁衍子嗣，娶王后白氏，广纳妃嫔。母妃何尝没有阻止，可换来的无非是一句‘无理取闹’罢了，纵使封号为‘宸’，到底意难平。

“为什么？”程锦接着问，现在是真的好奇了，“待梁庄王隐居后，始皇追悔莫及，终身未曾立后。始皇后悔了，既然后悔，为什么阻止也是这个结果？”程锦甚是惋惜，可惜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兰轩不明白，小小的程锦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明明当年璟珺启蒙的时候挺简单的啊？但兰轩还是解释道：“假设你是始皇，只要娶了燕氏就能得燕宣王支持，进而一统天下，你会放弃到手的帝位吗？”况且，始皇知梁庄王爱他至深，肯定不会离他而去，为什么不选燕氏？只是他估错了，庄王少即奇女子，以女子之身受封诸侯王，岂是寻常女子可及？庄王不此刻离开只是因为始皇是一代雄主，会给天下百姓带来安定的生活，只是谁会想到大隋会二世而亡，迎来近三百年的诸侯争霸呢？

“当然会啊，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