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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欲上青天揽明月(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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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避之不及,”兰轩对着齐靖宇的眼神不躲也不避,“可是,总有些事、有些人让人避无可避。”自然也包括眼前之人,也包括她接下来要应付他这件事。

明明不该问,齐靖宇还是说了出来:“值得吗?”他和未明不一样,公子靖从不认为锦兰轩可怜,也从不为她可惜,若怜惜她的话,那他算什么?比起他所经历的一切,她的人生简直可以用幸运来形容。

“当然,”兰轩面容平静,双眼望向湖面,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真实,她缓缓开口,就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我想不明白,阿姐为甚要这么做——”

锦兰轩一直是怨着她的父王的,若不是父王最后的犹疑,母妃怎么会……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的悲剧来自一场阴谋!更没想到的是王姐竟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怪不得母妃死后,父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将王姐远嫁秦国,她一直想不通。锦国王室历来子嗣单薄,若不是这样父王也不可能继承王位。到了他们这一代也只有阿姊,她和璟珺,以历来锦王室对子嗣的珍视程度,从来联姻的只有公卿之女,而无王室女。更何况秦国国主秦启尊早有王后,王姐只能屈居贵妃之位。以前她以为锦国的局势已经到了不得不寻求外援的地步,璟珺早逝,王姐远嫁是以国相托。现在想来,阿姊嫁后父王曾多次旁敲侧击的问自己对锦国的看法,那分明是想要……

兰轩呡一口茶,将脑海中纷繁错乱的想法抛却,声音无喜无悲,“因着璟珺的遗言,在他去后,我即大病了一场,紧接着又是阿姊远嫁,不曾想会被瞒得一无所知……”

对于兰轩所说的种种,齐靖宇只关注了一点,哪怕觉得有些冒犯他还是问出了声:“不知令公主大病一场的遗言是什么?”想起曾经探查的关于锦王室的种种,思及兰轩的改变,以及之后锦国种种政策的变化,他敏锐的察觉到,这遗言并不简单。

兰轩端茶的姿势久久未变,许久,就在齐靖宇以为她不会说时,只听兰轩开口:“他以自己的灵魂为咒,他说锦国一日不灭,他就一日灵魂遭受业火焚毁。”思索良久,兰轩最终选择合盘托出,在锦国已然灭亡的情况下,说明白才更容易让齐国放心锦国,也是对曾经忠于锦国的遗臣的爱护。她说:“可笑吧?作为锦国公子的璟珺竟会恨不得锦国立即灭亡——”

这一刻齐靖宇对于锦国上下的迷惑行为产生的诸多不解,对兰轩所作所为的种种矛盾,全都迎刃而解。锦国的灭亡竟然完全不是他所猜测的姐弟反目后的心灰意冷,这所有的不合理居然缘自于亲情的羁绊,哪怕见多识广的他这一刻也惊愕不已,下一瞬,他心中的嫉妒不自觉地开始滋生,同样是王室,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不光不曾劝解她,反而哪壶不开提哪壶:“也不算可笑,毕竟造就这一切的一切来自一场阴谋,璟珺公子年龄太小,被影响也无可厚非。”

此言一出,似乎连气温都硬生生降了几度。

须臾,才听兰轩回他:“自是比不得齐国父慈子孝——”

听了这话,齐靖宇也不曾懊恼,这本就是事实不是?他甚至还饶有心情继续发问:“我不觉的我给出的真相无懈可击,可是似乎公主却深信不疑?锦王室一向和睦,对于罪魁祸首为云山公主,公主竟不曾有一丝质疑吗?”

“自是怀疑,”兰轩顿了顿,“毕竟阿姊几乎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奥?”齐靖宇摇着手中的折扇,故作不解:“那公主这是?这也太过相信靖了吧?靖真是受宠若惊!”

“相信?”兰轩摇头,“母妃去世已多年,说实话凭借现有的痕迹这真相真的很难让人信服,”兰轩抬头望向齐靖宇,“可是,也是那一年,锦国的王后,那位来自白国的向来康健的公主骤然崩逝。而那位白国的公主正是阿姊的养母。”

“公主蕙质兰心,”齐靖宇合扇,眸光幽深,“这样也能猜的到吗?”他心里是不信的,两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就这样联系起来,令人费解。

兰轩再度摇头,她说:“比较巧合的是,在阿姊远嫁的那一年,王后陪嫁的属官之子中,那位才华洋溢名动华阳的名曰千双南的才子突然被通缉,最终消失无踪。更巧的是,那个千双南还是阿姊所爱之人,巧合的是,我幼时曾无意间看过他和现在的白国丞相连千旭通过信。更更巧的是昔年面对锦国的无礼要求,白国竟真的认可了那份与白国全无好处的换地之求。”

“如此吗?”公子靖如此说道,丝毫看不出他早就知道那位秦国贵妃对白国可谓是恨之入骨,以那位贵妃不计成本的对着白国的报复手段,竟是因爱生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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