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2 / 3）

咐一句，“周六早上六点学校南门，有带队老师接应，除了你俩还有高中部一个学生，你们一起坐大巴去。”

“连穗，你是跟学校还是自己去？”考虑到连穗情况特殊，吕倩补了一句，鹰似的目光盯着连穗，脸上明晃晃写着“我建议你跟学校”。

连穗举手投降：“我跟学校。家里我说一声就行。”

吕倩终于满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见两人还在站军姿，奇怪道：“你们还要站多久桩？我一会儿就开会去了，你俩在这儿给其他老师表演门神……”

“老师再见！”连穗不待她说完，拉着祁肆跑出办公室。

一口气跑到楼梯口，她才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祁肆一脸懵逼被扯了出来，现在见她扶着栏杆笑弯了腰，当场愣住。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笑的这么孩子气的连穗，不再老成，不再伪装，真真切切，只因为听见有意思的事开心的笑。

——就像，连穗已经把他视作了自己人。

这种认知让祁肆心空了一拍。

连穗拍了他肩膀一下，被一巴掌打回神，他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已经空了的教学楼安安静静，回荡着少年青涩的笑声，夕阳尽数洒在他们身上，就像盖上一层金色毯子，那点细微的凉意尽数消散，只留下的久久不消的温暖。

可能是氛围太好，也可能真的是睡多了现在不清醒，看着眼前笑的眉眼弯弯的女生，祁肆心跳陡然加快，他突然想问一个问题，但又有些纠结。

“姐姐，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啊？”

嘴比脑子快，还没想明白纠结的点在哪儿，反应过来已经问出口了。

“嗯？”

连穗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刚才没忍住一直笑有点傻气，咳了两声止住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来到世界一睁眼就喊她妈的小猫，在她应了之后果断改口喊起了姐姐，遇上连诗月喊她姐姐会刻意喊的更亲……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一家的，但不论作为游戏剧情里唯一没有伤害原主的反派，还是她来到这个陌生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不可否认，祁肆对她而言是特殊的。

同样对她好，这种特殊跟连父连母不一样，跟连诗月不一样，那是什么？

连穗第一次思考这个问题。

沉吟良久，她“唔”了一声，给出一个自以为标准的答案：“半个姐弟？”

是特殊的，但是这种特殊跟祁肆想的不一样……他想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失落？

情绪转变太快，心里说不上来的闷，偏生对面的连穗毫无察觉，还在解释她的答案。

“你不是喜欢跟诗月一样喊我姐姐吗？放心，虽然我俩一家的，但我会做到一视同仁，毕竟你也是我捡回来的。”连穗说完觉得有些不对劲，欲盖弥彰地伸手揉了揉祁肆脑袋。

祁肆“哦”了一声，开始后悔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具体为什么这样，活了一千多年的妖王想不明白，只隐约察觉到有些东西好像变了。但有件事他很确定——

他一点不想跟连穗做劳什子姐弟。

……

翌日连穗如常提前到教室，刚到门口，就发现有人比她到的更早。

她的同桌见她来了，原本坐的好好的，几乎一瞬间就拉开椅子朝她走过来，那双看向她的眼睛是从未有过的亮。

本该温馨的场面，因为某人眼底的乌青，隐隐透着几分诡异。

连穗试探道：“你昨天半夜跑山里捉猹去了？”

祁肆一愣，被她一打岔原本酝酿好的情绪散了大半，好笑摇头，难得认真道：“连穗，我想明白了。”

连穗：“什么？”

祁肆：“秘密。”

“？”

……

后面不论连穗怎么问，祁肆都不肯透露半点。她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一整天没怎么搭理祁肆。

这种幼儿园式的绝交持续到周六集训出发，连穗吃饭的时候跟连诗月嘱咐了几句，出门就晚了一会儿，卡着时间到的南门。

去集训营的大巴早已经到了，带队老师姓宋，叫宋言，跟吕倩一个办公室。她有次去问题赶上吕倩不在，宋言招呼她过去给她讲了。

宋言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教师，还带着点涉世未深的学生气，对她带过来的题很感兴趣，也没什么架子。连穗不会的他基本都会，偶尔碰上他不会的，连穗能蒙出来答案，俩人就凑一起研究过程。

讨论基本都以连穗去问吕倩，再回来给宋言讲一遍结束。久而久之，这两个“问题师生”混成了做题搭子。

“来的正好，自己找个位置坐。”宋言见她上车打了声招呼，然后对司机说，“师傅，人齐了走吧。”

说人齐了其实也就四个人。

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是个戴着厚眼镜的娃娃脸，他的鼻梁周围还有一点浅褐色的小雀斑，个子也不高，看上去像偷穿哥哥姐姐衣服的小学生。

他在连穗上车的时候偷瞄了她一眼，然后抱着书包默默又往窗户挪了一点，装模作样翻书包找书，努力降低存在感。

连穗恍然，高中部来的这个学霸原来有点社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