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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工,抱歉,打扰一下。”蒋一南第二天到公司,就找了个借口去了下属工厂见冯新军。
对方打量了一眼蒋一南,端着茶杯继续接热水。
“冯工,我有几个技术上的问题想请教,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没有。”
冯新军接了热水,绕开蒋一南到办公桌,押了口茶,对着一边碎了口茶末子。
工厂人来人往,蒋一南也不便继续追问,只好先离开。
坐在车里一直等到下班,员工都走的差不多了,冯新军才骑着摩托车出来,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拐进一条大排档街区,将摩托车停在路口,自己走了进去。
蒋一南忙跟了上去,见他要去吃油泼面,她赶紧指了指一旁,“冯工,我请你吃烤串。老板。”
冯新军这次没再驳她的面子,而是顺着她示意坐下。
蒋一南点了五十串烤牛肉,二十串羊肉,二十串牛筋,再加了几盘其他炒菜,问冯师傅喝什么。
他端着茶缸子,“热水。”
烧烤陆续地上,蒋一南吃的很斯文,冯新军吃的很快。
她在思索该如何打破僵局,却见冯新军扫码付了款,“蒋副总,我先走了。”
“冯工,”蒋一南也就走神了一下,他就付钱了,“抱歉啊,说好了我请的。”
“一顿烧烤。”
冯新军实在寡言,找老板接了杯热水,端着缸子往外走,蒋一南只好跟上,他却顿住,回头看着桌上吃剩下的烧烤,“你再不吃了?老板,打包。”
蒋一南挺尴尬。
沉默与大排档街形成了鲜明对比,师傅们撒着调料,在彩灯里形成一道光束,一翻面,烤鱼滋滋冒着香气。
蒋一南想起骆闻雪念叨了两天烤鱼。
她干脆停下,让师傅打包一份烤鱼,带回去给骆闻雪吃。
顺便多烤了几样,并打电话让厨师今晚不用做菜,她带烧烤回去吃。
冯新军转眼已经不见,大排档街巷人也越来越多,蒋一南将位置让出来,站在一旁等打包。
提着打包盒,看到有竹签子戳透了塑料袋,她边走边从背包里掏出一沓A4纸,这是她今天准备打开话题的技术问题。
既然没机会问出口,那干脆用来垫在座椅上吧。
蒋一南正要开门,冯新军却从她手里接过文件。
“冯工,你没走?”她立刻看向他的摩托车,还停在那里,而她打包这些东西差不多二十多分钟。
蒋一南急忙打开后备箱,将烧烤放在一个箱子上。
然后有些惭愧地看着冯新军,大脑极速运转,这个冯新军看着不近人情,实则热心肠,她是将错就错请教技术问题,还是挑明了说?
“你这个数值不行,我那边有最新数据,你看……”冯新军很专业地解释了第一个问题。
可惜,蒋一南并非此专业,听的云山雾罩。
冯新军解释完,似乎没有要问蒋一南有没有听懂的意思,而是直接翻页,只解释了一句,眉头就皱起来,再翻,而后合上文件,“蒋副总,这些问题是我上次反应的问题,你现在又来反问我?”
蒋一南有些尴尬,第一个问题是请教了一位业内工程师,问了个比较专业的问题,后面都是她翻了冯新军的邮件,有意为之。
“冯工,要解决你这些问题,工厂就得升级换代,得采购大量高精尖设备,按照目前的驱使,这类产品已经到头,没有投资的必要。”
冯新军冷笑,“没必要你问我这些干嘛,还特意跑一趟?真是闲得慌。”
看来她不明说,冯新军应该是猜不到她话里有话,蒋一南只好挑明,“冯工,其实我有另外的事情请教你。”
蒋一南先是恭维了冯新军为汪洋的贡献,好话谁都爱听,然后才扯到他为汪洋奉献20年,问起入行时的事情。
冯新军属于守旧,不得志,爱忆当年峥嵘岁月的中老年人。
话匣子打开,两人坐在蒋一南车里,喝着茶,一聊又是一个多小时。
蒋一南问的详细,又有意引导,冯新军也不藏着掖着,反正他知道的也不是什么机密。
当她问起汪君慎与纪家的恩怨,冯新军显然不清楚内幕,与绝大多数汪洋人一样,也认为是行业竞争。
“冯师傅,你和汪总是20年的老搭档,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创立汪洋吗?我是说汪总不是学这个的,隔行如隔山。”
冯新军略微回忆,“好像是突然得到了一个机会,他就休学创业,我看到了,立刻从国营辞职,跟着他干。”
“这是个什么样的机会?冯工,我挺好奇的,汪总当时创立汪洋所涉及到的技术属于封锁状态,这又不是中彩票。”
“是啊,这也是我为什么从国营辞职的原因,20年前他就有一套完整的理论数据,虽然按照现在的标准来说实在落后,可当时却是领先的,汪洋就是靠这个发家,呵,可惜啊,发家的工厂现在半死不活。”
“那您知道他如何得到这套数据的?”
“我问过很多次,因为当时只有理论数据,没有试验数据做支撑,我们不敢生产,而且汪总不是技术人员,什么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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