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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一南已经泪流满面。
“小北到底是谁?你好多次都叫我小北,然后改口,还有张晓阳,我问他,他还否认,哥,连你也在说小北,那我的家人在哪?”
“她是你亲姐姐,”
“泽一,我自己说。”蒋一南双手擦干眼泪,调整呼吸,千言万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头。
秦理突然转身回了公寓,还将门反锁。
蒋一南敲了半天门也没反应,她也不敢硬闯,生怕刺激到他。
纪泽一将平板打开,画面是那边公寓,“刚接回来,他很抗拒我,我就装了监控,住这边看着。”
一直没听纪泽一提起过一开始他是怎么带孩子的,毕竟刚接来才九岁,又经历了那么多,怕是很难带。
蒋一南见到时,秦理已经十分依赖他,在纪泽一这里撒娇卖萌狗腿任性,真的像亲兄弟一样。
知道真相后,他们每次的相处都深深刺痛她。
蒋一南忍着不去问,秦理谨记纪泽一的话,“不告诉外人”。
见秦理趴在书桌前,拿起笔又扔了,单手打游戏,她稍微放心,“你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那位老人家应该对他很好吧。”
被老人收养之前,……他应该会很依赖那位老人,以至于到现在还记得老人做的灌饼。
“老人家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没有生意。小北不肯走,我硬带他走的。”
纪泽一知道蒋一南在想什么,“他是小孩子,时间一久,自然就接受了。”
纪泽一走后,蒋一南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直到看到秦理仰着头睡着,她才悄悄过去,也不关游戏,就这么吵着。
两只手抱起秦理,他动了下,手指还做着打游戏的动作。
蒋一南将他放床上,盖好被子,收拾好书包,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听到他呼吸均匀,才将游戏机声音调到最小,然后退出房间。
第二天两人都没说话,蒋一南提着书包,推着轮椅下楼,他不要搀扶,自己一瘸一拐上车。
蒋一南接放学的时候,秦理脸色蔫了吧唧,像是受欺负。
与此同时,蒋一南收到老师给她发的‘检讨书’,读了两句就赶紧给老师道歉。
这家伙在网上抄也不会抄,开头就是“尊敬的各界领导”,第一句就是“我愿意解散我的盟”。
东拼一句,西凑一句,句子都不连贯。
回到公寓后,秦理重新写检讨书,憋了一顿饭的时间,写了一行。
两人也不交流,各干各的。
蒋一南买了灌饼,不太正宗,不过秦理吃的挺香的,见状,蒋一南从超市买了材料,干脆自己学着做。
废了一半材料,灌饼还没成型。
秦理大概是闻着焦糊味找来,看了一眼,酷酷说道:“灌饼不是这么做的,我来。”
“你,别跳,你饿了是不是,我去外面给你买。”
秦理很不屑,看了几眼材料,动作比蒋一南娴熟百倍,几下就成型出锅,末了还问:“一个够吗?”
“我够了,你?”
“我要吃两个。”
“……好。”
蒋一南吃着灌饼,“你怎么会做灌饼?以前收养你的老爷爷教的吗?”他才十二岁,哦不,他被收养时才九岁。
她九岁在干嘛?她到现在十指不沾阳春水。
秦理很是得意,“都是我赚钱,我们用炉子,还得添柴,一不小心就被烫,比这麻烦多了。”
蒋一南条件反射,撸起秦理一只袖子,白嫩嫩的手臂,看不见疤痕,另一只手臂打着石膏,蓦然又想起在医院照顾了一个月,每天替他擦身体,好像没有看到旧伤疤。
“我哥早带我治好了,”提到纪泽一,秦理下意识抿嘴。
“你受了很多伤?那个老爷爷不是,你,以前……”
秦理背过身去,站着吃灌饼。
蒋一南:……
晚上,秦理拿着写了一行半的检讨书,期期艾艾,“他们都交了。”
“那你赶紧写啊,就当写作文。”
“可是我觉得我没错,没错怎么能写检讨呢。”秦理诡辩。
蒋一南失笑,“你不会想让我给你写吧。”
秦理笑眯眯推开她电脑,将本子和笔放她面前。
蒋一南也笑眯眯地将自己写的笔记放在他面前,然后眨眨眼,秦理凑上去,“转~露~特……”
蒋一南神经很坚强,重新翻一页,没有英文单词的,纯汉字的笔记。
“姐姐,这是干物流需要学的东西吗?”秦理很惊讶,“干个码头需要这么复杂?”
蒋一南笑的很坚强,“我不是学物流的。”
“你打电话一直在说码头货物什么的,汪洋已经败走麦城,在港城能保住码头就算不错了。”
“少打岔,我是让你看我写的字,我要是帮你写,你们老师一眼就认出。”
“哇哦!”秦理很敷衍。
蒋一南扶额,好吧。她从包里掏出休息时随手写的检讨,“抄吧。”
“可是我手疼。”
“你刚刚做灌饼一点都不疼,赶紧写,还有啊,明天回学校补考,你哥特意找老师给你开的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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