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3 / 3）

昨夜的一切浮现在脑海，她忍不住环顾周围寻找麋鹿的踪迹。可是，什么也没有留下。它原本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仿佛一切从不曾存在过。

那么美丽的生物她的确第一次看见，可是像梦幻般美丽的事物往往都如泡沫一样，二千多年的光阴教训了她，它们往往都只是幻影，她总搞错的那些记忆，不是吗……

“伊伦，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大概是太累了……”才会产生幻觉。

扎伊卡和其他的精灵的脸色并不好：“太累？躺在地上的奥克斯又是怎么回事？”

她愕然地看着被拆解了的陷阱，还有刚才被射杀的半兽人，“是我。”

“当然，它们身上还插着你的箭。”

那只白色的麋鹿呢？

“你在找什么？伊伦。”

“你们都没看见它么？”

“它？什么？”

“一只白色的雄鹿，它受了很重的伤……”

精灵们都带着奇怪的目光看她，仿佛她犯了癔症般。

……

将先前奥克斯布置在树林的各种陷阱之后，守护精灵的队伍正式撤退。

跟在最后的她还是心不在焉地顾盼着，望着白鹿原躺卧的人地方失神。

“快看，地上洒落的星屑！”

不知哪位年轻的精灵士兵发出欢呼似的声音，大家循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只见被伊伦割破的大网下散落了一地的白色晶体。直至稀落的阳光从树叶缝投射进来，折射出耀眼的白光才被大家注意到。

“是断碎的鹿角……”

扎伊卡皱起了眉，显然鹿角是晶体构成悖离了他的认知。但这些诡异的事情接二连三出自伊伦的口中，让他警觉倍增。“也许是另一些让精灵和人类产生幻觉的东西。”

幻觉……她回望扎伊卡，迟疑地拾起一块碎片——它们确实像碎了的某些东西，似曾相识。

“将它们收起来，一件不留，我们必须弄清楚这些是什么。”身后传来扎伊卡的吩咐，精灵们领命收集碎片。

======================================================================

“卡兹”的一声。

手起刀落，前一刻还在禀报着的奥克斯的头颅瞬间掉下，叮叮咚咚在石阶处滚落下来。弹跳间飞溅出的鲜血洒在其他半兽人脸上身上，它们却只战战兢兢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抱团取暖般颤抖着。

“逃掉？”阴恻恻的问话从高大的巫师袍下传出，有着蚀骨的森冷。“一群没用的东西！”

前面几只奥克斯率先遭殃，随着殿上长剑迅猛的挥动瞬即碎得七零八落，血和肉撒向阶下。

“只是意外，大人！请你相信……”未竟的话被哀嚎取代，成了终句。

“我说过，如果逮不住它，你们都要死！”

“若非林地精灵突然出现救了它，我们不会失手……大人……”

求饶的句子里，只有这句吸引了他。

“林地精灵？”精灵为什么会出现？

“是的，所以我们才措手不及！精灵不仅闯入来了，还用弓箭射死了我们的同伴……”劫后余生的奥克斯回想着不由发出凶狠的鸣叫，“他们太卑劣，没有按定下的规则来做，还突袭我们！”

利剑指向它：“我定下的结界不可能有精灵能进入！”

其他奥克斯纷纷附和：“大人！是真的！”

“那家伙使用弓箭，是个金发的女精灵！”

刀锋利落地扫过它们，一地鲜血斑驳：“没有我的允许，任何生物都不可能出现在结界之内！”

“除了跟白鹿心念想通的。”旁边稚嫩的声音凉凉想起，化解了老管家大人一身的戾气。“我们得到了更有趣的发掘呵……”

“可是这样精灵们便会帮助它……”

“也许会，但更可能——不会。”相比起凝重的老人，男孩的眼里映着恶作剧的光芒：“这种时候发现它，谁也不禁往失踪人类处想——当他们都认定了是它，其他的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我们又何不推波助澜一下，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