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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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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幽闭型的作战方式,突然安守在阳光明媚绿意盎然的森林中心,莫大的环境差异让伊伦难以习惯。加上自从远征的林地军队出发之后,她都在担忧和抑郁中渡过。

白天,王国的事务都由她代为处理,欧瑞费尔授权之下,加上大部分将领出征,还有加里安的辅助,使得很多判断和程序都极为简化起来,判决的事务几乎没有受到阻力就能推动,但一千多年没有参与政务,繁杂的文件总让她头疼不已。

而每天黄昏之后,天黑之际,她总爱赤脚游走的森林,在如水的夜晚享受回忆和时光的洗礼,缅怀着逝去的种种,思念远方的亲友,向梵拉祈祷庇佑眷顾他们。

日子就像湖上的冰块,在安稳中渐逝,却让人心内不安,因他们知道,足下是深潭万丈。

她只希望战争结束得快一些,只有待到大军安然回归之日,深埋的恐惧才能驱散。

这天的傍晚,彩霞带着血红的色晕,将森林笼罩在一片暗红之下。

据报大军已经抵达巴拉多,全面大战还没爆发,他们父子应该还安好吧……

然而,望着夕阳,没来由地,遏制不住的悲伤汹涌而至。

漏夜里,她一如往日在林间游荡着,直至到达此前未曾到达过的榉木林。虽然在森林长大,但她却未见过这样的山毛榉。

粗壮的树干不如其他错综复杂的树干,一根根挺拔又密集地生长在一起,如阵列着的士兵昂首抖擞。它们不若当年在阿蒙兰扎根的巨大榉树,但是他们的姿态却糅合着力与美,高大俊美得宛若……瑟兰迪尔的气质。

当进入树林最深处,正中央的榉树丛中,那儿漆黑得连精灵之眼也无法穿透。

这是什么地方?

困惑带领着伊伦,迟疑了片刻的脚步最终抬起,步入那片黑色的未知里。

愈走下去愈发觉得熟悉的情景,就像很多很多年前,困扰的梦魇再度来袭——

木制的方凳和方桌,整齐摆放着,桌子上是被黑布包裹着的真知晶球,还有身穿毡帽斗篷的人影。

暗影之下,紫色的瞳分外诡秘。

伊伦一步一惊心地走近:“摩列达?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伊伦?”蓝袍巫师抬眼,朝她展露浅浅的笑意,声音却比记忆中的斑驳苍老:“千百年来,我游离在别的时空里找寻改变世界所需的元素,只偶尔会回到这里,蛰伏在阴霾,不言不语,耐心地静待世界改变。”

“改变?什么改变。”

“待命定的一切过去,尘埃落定;待精灵的时代画下句点,远洋西渡;待人类从低迷到盛极而衰直至腐朽,自取灭亡。”

“……我不懂你所说的。”

对蓝袍她始终有着防备。以往的事情警醒着她,摩列达并非善类。必要时这个巫师所作所为的极端程度更甚于索伦。

“这二千年里,即使有时候不得不远去,但是我的魂体最终还是会回来,守候在你身边。”

“为什么?”她现在所见的难道只不过是巫师精神的残留?

“阻止不该发生的,促进发生的,避免提前发生的,这是我的责任。”

“……也许是我不够聪明,才从来都听不懂巫师的话,更没弄懂你到底真正是什么。”

真正是什么?摩列达停顿了一阵,才回答道:“他们称我为‘邪恶女巫’,在还没开化的时候;后来有一位少年闯入,他将我命名为‘时空守护者’……”

他们?他?

伊伦的眉头打成结状。

摩列达似乎迷失在某段记忆中,或者空间逻辑混乱,才会说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吧……

而此时巫师也意识到这点,“不懂即便不需要理会。”她微笑,永远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格外神秘。

摩列达有些不同了,但说不出哪里不同。

或许是神态更深不可测,性格更阴暗更危险,说话更不知所云。

“你不参加最后同盟的战争了吗?索伦的邪恶在这片土地上肆虐……”

“索伦与精灵间的战争与我并无关系。”

没有半点感情的话使人战栗——伊伦对她的无动于衷感到不可思议,当年挺身混入魔多将索伦欺骗并打败的巫师,如今竟对邪恶肆虐毫无感觉了似的……

之后,沉睡了很久的记忆忽而警醒,告诉她,眼前的巫师当初可是吸取了索伦一半的力量,还有精灵第四戒璀丽的力量……恐怕现在这个大陆上,索伦也不是她的对手。

“摩列达,你是觉得我与瑟兰迪尔现在的距离太近了,要我再次离开巨绿森林么?”

蓝袍对她的猜测感到可笑:“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既然不是为了消灭索伦,这次你是为了什么而出现?”

“是你找到我的。”

“如果你不是故意的,以你的能耐,没有人能找得到你。”连曼威也不能。

摩列达笑了:“伊伦,你变得聪明了。”

因为上当受骗的次数太多。

守在阿蒙兰的日子,让她不再天真地相信世上所有的生物都是善良,不再相信它们的用心都出自美好的憧憬。有些物种甚至个人,天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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