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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忘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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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算入了新增的小精灵。

这个推算使她红了眼眶。

难怪她总觉得少了很多熟悉的脸孔,她以为的无缘遇上,难道……

“精灵的生命是永恒的,那些逝去的战士本来就该好好活着见证时间和所有人事不断被历史淹没,我们的子民凭什么被我们那些不足道情怀奉上性命?就为守护你那可笑的童年时光?就为了信守那可笑的誓言?你不觉得极为幼稚?抱持这种自私,你有什么资格说要守卫家园保护子民?”

她如遭雷击地倒退了几步,短短一席话令她无辞以对。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他无比珍视国土家园,刚知道他建议林地王国撤出阿蒙兰的时候,她以为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随着记忆消散了。但她却忘了,不管对她的记忆还在不在,他还是瑟兰迪尔。他永远权衡得失利弊分毫不差,进退有度,他比她更珍视得来不易的家国,是坚守最后的爱国者……

瑟兰迪尔说得对,他不是个轻易让步的精灵,作出这样的判断势必是深思熟虑几经权衡的结果。几百年来她未曾为巨绿森林建树,现在竟也无知地以爱它的名义陷族人亲人于危险中,让他们随时面临死亡的威胁,这种寸土必争有何意义?

只是,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又是一回事。二者往往背道而驰。

一如明知爱已消陨却苦苦追求,一如清楚割舍故乡却难以释怀那个满载回忆的地方。

不经不觉,泪水已经爬满她的脸庞。她却对着他笑了,毫无保留地大笑着。

这个前任领主的女儿一定是疯了,才又哭又笑。

难道是魔怔?否则怎画风突变?说不定是通敌的企图被看穿了,恼羞成怒吧!

他们都以为,王子将前朝公主不留情面地训斥得体无完肤,却不知她对他的态度有多高兴——

瑟兰迪尔,从来都未曾变改。他从始至终都是那只精明的辛达精灵,算无遗策,骄傲自负,毒舌如麻,他对待他看不惯的人事就是这么不留余地,狠狠痛击——有什么比这发现更令她感动?即使他的爱死了,她爱的始终就是那样一只精灵,而今,他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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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绿森林整体来说改变不大,除了树木长高了这许多。那苍劲的样子让久违或初次见到的人莫不心生敬畏。但是方位却没有变,物种的分布也大同小异。东边的山毛榉参天站立,驻守在最外围,是林地精灵最可靠的战友;西面的石滩已因林路四通八达,是商旅集结之地,也是巨绿森林现最富庶的商贾之地——五百年前开凿的林道周边已经繁盛不已,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坚守腹背受敌的阿蒙兰……

不管大地如何变迁,天上的云彩却也依然。日落的景致也没有因为山毛榉虚长了几寸而增减。

从森林之殿出来以后,她便恍恍惚惚在森林游荡着,经过过往最熟悉的蝴蝶林时,被记忆的绳索牵引,她二话不说攀上树干,爬到树冠最顶的枝杈上,迎风站立,独对黄昏美景,感受回忆之殇。

——“真希望时间能停驻在这一刻。”

——“精灵的生命是无尽的,我们可以每天欣赏此景象,直到世界的尽头。”

——世界的尽头是多少个太阳年?一万年?十万年?她有些惋惜地看着无名指上发黑的小圈:“那时候银戒已经凋谢了吧……”

——“没有什么永垂不朽……唯爱。”她很慢很慢地说着这两个字,望着他被微风拂过的发,在霞彩中流动着,竟痴了。

——不知是由于听见她的接话还是察觉到痴恋的目光,他也回头望进她的灵魂内,温暖中夹杂着揶揄:“你又没答应联姻。”

——“可不?我又不像某精机关算尽,总筹谋着怎么待价而沽。”她扬起小脸,骄傲地宣称。

——“沽也要看对象,对讨厌的人我从不屈就。”并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承蒙殿下没有讨厌我。”

——挨近她,他轻轻地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眼里流动着真切的眷恋:“真希望现在就回到巨绿森林,和你相守,永不相离。”

对讨厌的人从不屈就……

唯爱不朽……永不相离……

那些情景都分外清晰,足以令她分不清梦幻和真实。

如果可以,真想那一刻永远停留,没有结束。

瑟兰迪尔,我终于了解你在五百年里每次跨越迷雾山脉的希望和失望交织,也终于明白到面对失去记忆的挚爱,看着对方陌生的眼光或不带情感地交流,是怎样的心情。

此际对着斜阳流泪,却再也没有人在为她拭去了。

正感怀的时刻,奇怪的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是大树被撞击的声音,厚钝沉重。远方的柏树林树冠比山毛榉的矮了不少,也因此能让她看见它们的树冠正不规则地晃动着,如潮起伏着。但周围的小动物都没有惊诧的情绪——身为土生土长的精灵,她可以读懂巨绿森林里动物的情绪和语言。这种情形从未在她记忆中发生:树木冠部不断剧烈摇晃,雀鸟和松鼠却都没有任何呼叫?

起初她也以为是三两天一遍的突袭,便飞快地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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