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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崩塌(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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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防止“最厉害的精灵弓箭手”逃跑,它们用厚重的绳索将她重重捆绑起来,只余下走动的双脚也戴上了脚镣。它们不停驱策她赶路,直到凌晨时分才稍作安歇。

摩列达在她旁边坐下,手探入她胸前的绳索里头涂了层灰白的粉末,又再度勒紧了绳索,毫不怜惜的动作疼得她直打哆嗦。

“骨头断了两根,幸好没有碎,忍耐一下便好。”蓝袍口吻寡淡,并未注入感情。

之后,她便又通知属下的半兽人改变路线,躲开阳光沿着树林不见天日的地方兼程赶路。她们一路没有对话,直到快要抵达昔日最繁华的精灵城市时,看着那熟悉的林道,物是人非的悲凉让伊伦停住了脚步,任那些半兽人如何驱赶也不再前进。

“在这种时候顽抗,只会令你自己更糟糕。”她朝她说道。

“万万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善恶分明的蓝袍巫师,最终也只沦为索伦的走狗。”

“这并不意外,你们最终也会知道——他是我唯一的哥哥。”

理所当然的回答,伊伦惊得不知如何接口。

“而且,你最好对之后的所见所闻都有心理准备。”

“什么心理准备?”

“肮脏,邪恶,毁灭,不再是简单的形容词,而是具体的事物。”她好心提醒她。

她悲哀地看着巫师,不自觉讽刺:“就像你的倒戈么?还是像你的爱徒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摩列达回看她,怜悯闪过骤逝,昔日澄清的眸里尽是暗影:“不,伊伦,那不算什么。”

“还有比善恶不分更悲哀的吗?”

“有。”摩列达却指向伊瑞詹城门上的旗杆,朝她道:“就像这个——”

时至黄昏,精灵的眼睛拥有着良好的夜视能力,这一幕令她永世不能忘怀:

凯勒布理鹏的头颅,被尖锐的长矛自上而下穿过,晾挂在旗杆上,他的神情仍旧停留在死亡那一刻,目眦尽裂。

晕眩袭来——黑暗吞噬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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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宝大殿的大门徐徐展开。

跟在摩列达身后,作为俘虏的她受了伤挂着彩,左右两侧还被一帮张牙舞爪的半兽人制肘着,此刻蓬头垢面,狼狈至极。

进了殿门,沿着阶梯徐徐步入,几个戴着面具看不清楚真面目的怪物。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也终于能看清楚了他们的脸。那都是一张张腐朽的骷髅干尸,干枯得毫无血色的人皮,五官已经被岁月风干,头发稀疏的披落在两侧。

她知道,那是跟哈克穆尔一样被腐朽了的人类,这些不人不鬼的家伙站在主殿的左右两侧,散发着腐朽的气息让她一阵欲呕。恍惚间扯动了胸间的伤痛,她踉跄跌落在台阶下。

这时候,一双白玉般的手递过她的面前,欲将她扶起——

那是一张姣好的脸庞,如刀削般的精致五官,散落的金色发丝,一如昨日的白衣胜雪,衣袂临风,浅浅吟笑,满目星罡——奥克斯们挂在嘴边口口声声恭维若神祗般的主人——她昔日的好友——天赋宗师安纳塔。

她的世界以往总是就单纯明净,从不知道极致的美貌和极度的残暴可以糅合在一起,美丽的皮囊里面包裹着的竟然可以是蚀心的剧毒。

自从知道巫师只是索伦的伪装,精灵们一直说着他的种种恶行,以往的,现在的。她都无法相信昔日在迷雾山脉相救的安纳塔,竟然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戈索尔。直到如今亲眼目见——

“为什么?安纳塔?”

接触到她指责的眼神,他收回了手,“不为什么。”

“我想不明白,也无法理解。既然有着良善的一面,为何误入歧途却不回头……”

“回头?你是让我回头?”他笑意盈盈地打断她,“呵,昔日曼威也这么要求。”

“你却执迷不悟。”

“噢,是的。你可知道他的使者是怎么说的吗?我可以到维林诺,却要承受被虚空困所隔绝的结果,那里有着成千上百为我所杀的昆迪,即使忏悔释放,我也永世背负着堕落的枷锁,被唾弃。”

“做错了事,便该接受惩罚。”

“是啊……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成千上百为你所杀的昆迪,难道就不是罪大恶极么?”

“知道什么是战争吗?夏露儿。”他眯起眼,掩埋住流过的阴霾,“战争本不是你死即便是我亡,按你的说法奥克斯难道就不是生灵?它们可是上万被各族肆意屠戮。”

“它们所经之处皆是杀虐,所做的事极尽邪恶。”

“那最初呢?它们做了什么?只不过生为奥克斯?”

她被他善辩的话句刺得哑口,半晌才回神:“安纳塔,你似乎忘了你的主人制造它们的初衷了。米尔寇是为了一己私欲意图在战争中得到源源不断的死士补充,才创造驯化出这样的物种。”

“你说得对,所以它们生下来即便背负邪恶,无法从善。两军对垒,死伤属寻常,只为拥护自己所认定正确的,推翻伪善又高高在上的梵拉,凭什么指认我们就是邪恶?就因为我们输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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