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宴（2 / 2）

周遭是重新热闹起来的人，没有人注意这里的情况。

“已经在筹备中了。”

什么？

枨嘉还想问问是不是那五千币，却见那人发红的耳朵。

回想自己的话。

明了，还能筹备什么。

眼前挥之不去的粉红，惹得她也紧张起来。

“卫钊，你知这是演戏。”

“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会成婚。”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枨嘉认为这是不是演戏，假戏会真做。

表面意义上的。

换言之，这五千币，卫钊出得名正言顺。

枨嘉突然有无力，沉默着。

茫然地望着眼前忙忙碌碌表演的人们，突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今晚这事，他们……”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到为止。

卫钊明了，一脸无谓：“无妨，传遍传了，人们只会听见一个声音：他们晏清王愿意为一个女人一掷千金。”

那痞坏的样子，像极了从前枨嘉翻墙游乐不怕抓包的死样子，只不过枨嘉是人前死猪不怕开水烫，人后撒泼打滚求原谅，而卫钊是真的有意为之。

枨嘉嗤笑一声，很不客气：“那可好，你是‘为博美人笑’的美名，那不显得我祸国殃民？”

“那你便骄纵点又何妨？”

枨嘉哑然：“你这……”

前面忙活的人已经将糕点一一摆上了桌，卫钊挑了个小巧粉嫩的，递到枨嘉嘴边：“你试试？”

一声试试，让枨嘉听出两种意思。

一是让她尝尝着糕点，二是让她试试骄纵一点。

也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枨嘉从对方的眼眸一路撇过，来到被摆在她眼前的糕点，脑子里没由来地评价：这双手生的真是养眼，就着张口吃，怕是会碰……

要遭要遭。枨嘉随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不体面的东西，心慌慌，从脑子里的场面换成伸手接过。

一口囫囵。

这些糕点都是要就着茶水润一润下口才做的，所以口味偏甜，枨嘉一下子把自己齁住了。

卫钊立刻给她递了茶水：“想什么呢吃这么急？”

终于让自己舒服些了，枨嘉才抬眼去看卫钊，只见他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

枨嘉心里一紧：“看我作甚？”

“你也喂喂我呗。”

枨嘉狐疑的看了眼卫钊，看出他不是玩笑，是真的想要自己挑个糕点喂他。

礼尚往来吗这是？枨嘉感到奇奇怪怪的。

她见一个绿叶模样的糕点看着清新，想着应当不会很甜，便挑起递过去。

卫钊不像枨嘉，会接过来，而是将枨嘉荒唐的想法付诸于了实践。

柔软的嘴唇一点也不差地贴着枨嘉的指尖擦过。

那一口糕点没有吃完，还留了一小半截留在枨嘉的指尖，无端地，像是生了温，要化在了枨嘉的指尖上。

那人一点点地将唇间的糕点化开，神色餍足。

枨嘉注意到，卫钊心情好的时候，眉眼舒展，眼尾狭长，微眯着，很像一只狐狸。

这点也不是枨嘉现在才注意到的，在很久以前她就有印象，而那时卫钊和谁都不亲，所以也就枨嘉有机会见识到卫钊不一样的样子。

她欣然欣赏着，也暗自开心着。

大抵是孩童隐秘的小心思作祟。

现在却是另一番光景，枨嘉觉得此时自己看卫钊的眼光不算清白。

她丢了剩下部分的糕点，移开目光，像在躲避什么，人群在她眼前都仿佛消失不见，明明人处热闹，但心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的影子。

突然一阵湿热碰着她耳朵过来，枨嘉意识到，那是卫钊的吐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卫钊支起身向她倾斜了过来，故意凑得很近。

“刚才在想什么？”

言语低沉，说不清道不明的引诱。

之前齁到她的糕点似乎没有被那被茶彻底顺下去。

她的喉咙似被黏住。

“觉得我的眼睛好看？”

勾起的回忆闪到两人练剑时的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