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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国夫人的身体随着冬天的离去逐渐好转了起来,她会时常在内院走动,更多的时候只是坐在庭院里的樱花树下,缘一也会陪在夫人身旁,严胜在训练的间隙里也会陪一会儿。

花清歌的面前摊着书,但却一点也没有看进去。自从夫人病好之后,夫人就很喜欢叫她和桔梗陪伴在左右,因为桔梗很忙,所以陪伴在夫人身边的是花清歌。

继国夫人和桔梗完全不一样。桔梗从来不抹胭脂水粉,身上的味道如同山泉水一般冷冽,手上带着箭茧。继国夫人的嘴唇上总是涂着薄薄一层口脂,身上带着熏香和药的味道,说话像在轻轻念诵着诗歌,细腻没有疤痕的手偶尔会抚开花清歌额前的刘海,缓缓抚摸着曾经被纱布遮住的伤口。

花清歌不习惯被不熟悉的人这样摸脸,但因为桔梗叮嘱说夫人只是想有人陪着说说话,只能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脸被夫人搓来搓去。

“小花是之前一直就跟着桔梗大人吗?”夫人暗红色的眼睛充满笑意,手捧着花清歌的脸。

“不是哦。”花清歌注视着继国夫人的眼睛:“我是在母亲去世之后才跟着姐姐的。”

这么凑近一看,继国兄弟的眼睛几乎和夫人一模一样,柳叶般的嘴唇也很像,都是好看的美人儿。

继国夫人又捏了捏花清歌的脸蛋:“平时都会和桔梗大人做些什么呢?”

“平时的话,早上会出去采药,回来会给村里的人看病,下午会练习箭术和读书。”

这样平静的时光还是在少数。村子里并不富足,收成不好,等征收完粮食后,饭基本是吃不饱的。最近战事频繁,村庄里的男人老是杀气腾腾的,女人也惶恐不安。更多的时候姐姐去外面除妖驱鬼挣些粮食回来,剩下她或者枫照顾村里。

这种事情继国夫人应该也不愿意听到吧,还是说些和姐姐一起出去除妖时看过的风景吧,满山遍野的枫叶林和波光粼粼的湖面,还有路上和云一起在河里抓鱼……

继国夫人的眼睛在听到这些后亮了起来:“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和桔梗一起除妖的路上确实很开心,危险也如影随形:层出不穷的妖怪,比瘴气更可怕的是能造成真实伤害的爪牙和坚硬的躯壳。

但看到继国夫人的笑,花清歌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毕竟带给别人快乐总比那些负面情绪要好。

太阳逐渐西沉,没有了温暖阳光的初春夜晚还是有些寒冷,再被阿系扶回去之前,继国夫人在花清歌耳边,小声问道“你能和桔梗大人明天下午来我房间一起用些茶点吗?”

熏香的味道随着夫人的身影飘远,只留下花清歌一个人怔怔地坐在院子里。

为什么夫人要挑在姐妹二人快要离开的节点请她们喝茶?

花清歌想起了在出门之前,枫给她讲的故事。

将病人有限的生命延长了几年的医生准备离开时,家主请他去喝茶,茶杯还没端起来,屏风后面突然蹦出来刀斧手,家主手里的折扇一合,指向可怜的医生:“竟然不治好我夫人的病,那我就要让你和夫人一起陪葬!”然后夫人拽着暴跳如雷的家主大人哭哭啼啼地说阿娜达不要这样……

花清歌一个激灵,拽着桔梗的衣袖,桔梗感受到了衣袖上的力道,略有些疑惑地低头:“怎么了?”

此时夫人房间的障子已经被房外的仆人关上,和室内只有夫人,她的身后摆着一个屏风,屏风上是一只白鹤从山林间飞向空中的太阳,虽然做工很精致,但房间里消失的仆人和这块屏风与枫讲过的故事不谋而合。

女巫的灵力可以净化瘴气,但净化不了真枪实刀,要是真的有刀斧手过来,她和姐姐一定是没有办法打得过他们的!

于是她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姐姐,希望用眼神让桔梗能领会她的意思。

但桔梗她摸了摸她的脑袋:“夫人只是觉得你很可爱,才会那样一直揉你的脸,不用那么害怕。”

不是这种害怕啦!花清歌仿佛看见了姐姐和自己的影子在天边微笑。

两人的桌上摆着的点心并不一样,桔梗桌上放了半透明的羊羹和绿茶,考虑到花清歌是小孩子,她的桌子上放的是一块棕色的糕体,茶水旁还放着几块金平糖。

花清歌的眼睛逐渐黏上了那块糕体,和平时放在兜里慢慢变硬的饭团不同,这块糕体看着像天上的云朵一般蓬松轻盈,还散发着蜂蜜的甜香。

就在手控制不住地想要伸向糕体时,花清歌的脑海里闪过枫给她讲故事的脸:“小心有毒哦~”

有毒哦~

毒哦~

在和虚空的敌人斗智斗勇的花清歌完全没留意到和室里十分安静,桔梗和继国夫人都没有出声,桔梗端坐在桌前,脊背像紧绷的琴弦一样笔直挺拔,继国夫人则满眼忧郁,最终还是继国夫人先开了口。

“桔梗大人想必也明白这次请你们过来并不是单纯的喝茶,我是有事相求!”

继国夫人突然从桌后站了起来,跪在桔梗身旁,紧紧抓住了桔梗的双手:“我希望,您能带我的两个孩子从这个家里逃出去!”

继国夫人说的话又快又急,完全不在意桔梗愣住的神情,但更多的好像是不给自己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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