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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孩子应该在干什么呢？花清歌蹲在炉子前，小心地用扇子扇着药炉，为了避免苦涩的药味熏到夫人，她特意将炉子端到了院子的角落。

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花清歌正打算将药端进去，一转身发现身边多了个小孩子，不知道蹲了多久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药炉，花清歌将炉子往左挪一点，他大而无神的眼睛就往左挪一点。往右挪一点，眼睛也往右挪一点。

大家族的小孩子连饭都吃不饱吗！花清歌看向药炉，又看了眼一直蹲着的小孩“这个不能吃……”花清歌试图让他打消炉子里的东西很好吃这种想法，但小孩儿一声不吭，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盯着炉子。

花清歌看了眼炉子，又看了眼小孩，一咬牙掏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饭团，那是早上多出来的一个饭团，花清歌将它包起来打算填下午的肚子：“我请你吃饭团，别想着炉子里的药了。”见小孩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饭团身上，花清歌端着药炉就冲进了屋子。

夫人的屋子是在宅子的阴暗处，太阳也好像是遗忘了这间房间，阴暗的房间伴随着夫人时不时的咳嗽声，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照顾着夫人喝完药，花清歌收拾好药碗就要离开，却被夫人叫住了。“孩子，过来。”半靠在桔梗身上的女子招了招手，桔梗冲她点了点头，花清歌放下手里的托盘，跪坐在离夫人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夫人也没有恼怒，半支起身子：“孩子，谢谢你。”

“这几天，我看见了。严胜那孩子身上的伤，咳咳，是你给的药吧，咳。”说得有些急了，夫人有些喘不上气，桔梗轻轻地抚着夫人的后背，让她将气顺匀。

夫人呼了口气，缓缓说道：“那孩子的父亲一直不让我接近他，说过多的柔情会将一把好剑摧毁。”

明明每个字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连在一起就像天书一样，花清歌的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脑子看上去要冒烟了。夫人轻笑了一声，但因为笑了两声，又咳嗽了两声。

“夫人。”花清歌向前挪了些位置，她微微直起身子，想要扶着弯腰咳嗽的女人，但女人只是摇了摇手，示意花清歌帮忙将祭祀太阳神的台子上的一个小木盒拿了过来，将紫色的御守交给了她。

“可以……帮我带给那孩子吗？”

话虽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两个人的交集也少得可怜，白天庭院里一个练剑，一个拉弓，几乎没有交集，下午一个在医馆，一个在上课。

还是今天晚上一个个房间看吧！正准备大干一场的花清歌给自己打着气，刚刚回过身，这个家族的家主就出现在了身后。

“那个孩子是要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的人！这点小伤不足为惧！你以后不用做这种多次一举的事情，要是再有下次……就是桔梗大人也护不住你。”

衣服上如同眼睛一般的花纹和家主大人沉重的视线压在花清歌身上，花清歌浑身发着抖，紧握着拳头，没有回答。

“小花……”正打算催促自己的妹妹研磨药物的桔梗，看到了气得脸上的青筋都露出来的花清歌，对待杵舀里的药物都像仇人一样，每捣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响声。大体猜到发生了什么的桔梗叹息着摇了摇头，将可怜的杵舀拿了过来，把医书塞给了她。

多此一举？这种人竟然将医治伤者说是多此一举！明明被打的是自己的孩子吧，那孩子也才五岁吧，还有个孩子连秋天的衣服都没有，哪里来的脸？哪里来的脸来教训她！

这一家之主只是把家人当成实现自己理想的工具吧！

但是……或许这就是大家族的生存方式。

花清歌疯狂翻书的动作慢了下来，成为一个武士是整个家族才能生活得下去的关键吗，毕竟我只是个平民百姓，对大家族的生存方式也不是很了解，或许这样对于大家族的孩子来说才是正确的？

这件事像一块石头一样，梗在喉间，手里的医书仿佛也变成了读不懂的天书，脑袋被轻轻摸了摸。

“小花。”桔梗将花清歌自己抓乱的长发散开，用梳子一点点将杂乱的头发梳开：“要是实在想不出的话，说不定去问问本人的意愿会比较好。”

制止住花清歌想往后转的动作，桔梗将头发聚拢到手里，用和纸打了个蝴蝶结：“或许这是大家族的生存之道，但小花一定是在生气吧，不让孩子接受母亲的接触，就连身上的伤口也不允许别人治疗。”

“是的，说什么要是他身上有伤口都是无能的表现。”花清歌低头看着手上的医书：“但人类就是这么脆弱，烫到了会长水泡，摔倒了会流血，被打了骨头会断……这些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如果人连痛苦的事情都不能被安慰，不能被治疗……”花清歌说不出话了，被月光照亮的婆娑树影，被蚊虫爬上却毫无反应的眼睛像走马灯一样从眼前闪过。

“这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但是现在有姐姐教会我怎么去治疗别人的痛苦，我就想只要学会了医术，我就可以让世界上为此痛苦的人越来越少！这是我，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

看着眼前重新笑起来的妹妹，桔梗轻笑一声：“虽然我很开心小花能对医术这么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