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烹雪宴——盛宴（上）（2 / 4）

到是谁问出这古灵精怪的题目，四下环顾，却找不到主人。

“在下不才，想到两句四绝——‘狗立门前，吠非常人。’”

不愧是进士，这种主题也能对出个所以然来。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能感受到对面吟诗的主人已经有些得意了。一时间并无其他宾客参与做对，只见答题男子朝白鹤公主鞠了一躬，自信问道，“既然其他人无异议，可否请出题人决断小生答得是否满意？”

“君此诗实在了得，只是恐怕狗吠非常，人听则常了。”从宴席屏风后传来一声清丽的男声，众人循声望去，却瞧不见人影。

我暗道妙，这一句话双关嘲讽了这男子急不可耐，夸夸其谈的模样，甚至将他比作是那吠叫的犬。真是刻薄挖苦人的典范。

男子听了气急，朗声道，“你你你你……你怎可骂人！阁下何不现身，藏于暗处恐不妥当吧！”

白鹤公主轻咳几声，示意说话人闭嘴，回那男子道，“不好意思，他也只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阿玦他……他不方便会见各位，余向你道歉。”

男子赶忙摆手道，“不可不可，在下哪敢当公主此大礼。只不过是君子之间交流，无妨无妨。”

“多谢体谅。”公主颔首，朝女宾席位问道，“可否请提问人决定是否赠茶？”四下却无人示意，没人承认自己是出题人。

管事走近公主，耳语了几句。虽然听不见公主回了些什么，根据口型大概的意思却是——“又在胡闹”，随即点了点头，管事下去后，不一会儿，侍女端着一碗茶奉给了对面。

答题男子暗自得意，谢道，“多谢姑娘赞许赠茶。”说完他低头喝了一口，却噗地一声全喷了出来。

场下顿时哗然。

“这这这……这茶怎有股怪味！”

“既然是给犬献茶，当然得是狗狗喜欢的口味。”又是自公主席后方传来的声音，只是这声是女声，听起来还有点耳熟。女子的声音充满欢欣，调笑味尽显。

“胡闹！”公主挥手示意，几位侍女赶忙在这位男子破口大骂之前将其带了下去，“抱歉各位，家里有几位‘荒诞之客’，扰了各位雅兴了。我们继续……”

接下来游戏继续进行，却没再听到公主席后方再传来什么其他声响。之后的话题无外乎是一些分享趣闻，禅意问答，诗词作对。直到有人拿到一纸飞花令读出来后，我见庭枝瞬时挺直了身板，看来读的是她的诗。

“雪裹枝头梅独傲，冰肌玉骨冷中妍。寒风苦雪，一枝春信先来报，不待阳春，已自风情万种展。”男子读完此诗句后激起周围各位才子们的激烈讨论，不少都是些赞许之声，已然成为全场焦点。女宾这里也是私下讨论热烈，都在瞧是哪家小姐的所作。

“我来对。星辉夜落梅花笑，玉洁冰清对月寒。拂晓霜重，独占鳌头先春意，等闲视物，更著风姿千媚展。”

“你这不好不好，看我的。寒枝独立雪中骄，梅花香透夜空寒。纵有冰霜，依旧芬芳不减色，早春犹未，梅花已报春光来。”

……

络绎不绝，感觉对面每个宾客都想趁此机会一展其才，庭枝含研磨着茶，已在斟酌究竟该赐茶给谁。

这时我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悠悠然道，“姑娘此词咏梅花对严寒的坚韧，在女子之中得此心智甚是难得。梅花美，美在寒冬，又何须等到春天再与群芳争艳？”他一顿，随即回答道，“梅心不改霜雪志，冷萼纯香透晓风。独立无援，仍旧春光先照人，无需待春，自有千姿百态情。”

无需待春这一句赢得了满堂彩，我看到庭枝的脸也已然羞红，张着大眼想看清这位出对的男子的样貌，倾心之貌尽显。

“呵呵，没想到这一出题引得如此多精妙回复。”热闹推向高潮，公主拍手称赞，“那敢问姑娘选择哪位赠茶呢？”

庭枝朝公主行了一礼道，“难得各位才子妙语连珠，让我这点墨水自残形愧。然最后一位公子的回答，梅花无需与众春华争艳，此意正中小女子心意。愿奉上我亲烹的雪梅茶，希望公子不要嫌弃。”

侍女过来取走了庭枝案前的茶，送往男宾处。男宾席间也是热议不断，纷纷向赵彦初投向羡慕的眼光，一时在宴间独占鳌头。

真是个爱出风头的孔雀，我内心哼哼唧唧。不过说起来，上一世我没参加的烹雪宴前宴也是如此安排？

我转过头看向庭枝，她一脸心花怒放的样子应是已芳心暗许。若是一会儿她看到赵彦初那皮囊，恐怕更是矢志不渝了吧……这么说来，上一世她难道也倾心赵彦初？她为何从未和我提过？

突然之间，我觉得这个宴会变得暗潮汹涌。

我还未来得及深思，只听见赵彦初又出声，“那在下也分享一下我拾得的题目吧，可甚是有趣。”

他轻笑一声，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能得这位名列前茅气质不凡的公子“有趣”二字评价的，究竟是什么题目？

“问：众所周知，雨天车难求。车夫于雨日可赚银两相比晴天多至五成，然而何以雨天召车仍难？”

这道题听起来虽谈论的是日常琐事，但着力点的妙处却得人深思。一时间全场都陷入热络讨论，就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