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发烧(1 / 3)
高温作用下,像是陷入某种梦魇和鬼打墙的困境。
李知漾浑身滚烫,被热气熏红的脸蛋紧紧皱着眉。她时冷时热,在被子下蜷缩成一团,掀开一角又冷的哆嗦。
人真的没办法和病症作斗争,李知漾从来都不知道头痛可以痛成这样。
她闭着眼,从眼角滑落的泪水被人擦去。放弃挣扎般无声痛哭,自暴自弃说不想活了。陆先和冰凉的手在她脸上剐蹭,说她说胡话,哄她说等退烧就好了。
李知漾不防备吐了他一身,苦水胆汁,海鲜粥发酵出一股难闻的气味,立体环绕。她看他都重影,被吓住的表情看着他。
陆先和稀松平常的表情,很快掀掉自己的衣服,抽过纸巾给她擦嘴,去洗漱间拧了块干净毛巾给她擦脸。
她着急想要解释,讷讷半天,只流着眼泪说对不起。
李知漾是很坚强的人,咳嗽感冒吃几粒药,有时不吃扛两天也就过去了。
她身体也很争气,又或者是缺乏爱护太久,身体也自觉不要生病。
李知漾眼泪的成分太复杂,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头痛的委屈,还是他太过平静的举动勾引。她支支吾吾半天,崩溃的重复了好几遍对不起。
陆先和安静听她道歉,手下动作把干净被套被单换上,把脏掉的扔到一边。
直到听她说要来帮他,陆先和才危险的半眯着眸,看着被抱到沙发上的李知漾,叮嘱她不要乱动。
她说,“陆先和,你知道吗?眼泪是可以排毒的,我哭就是为了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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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先和一直没注意到她的手机,等到李斯言电话辗转打到他这里,他才想起从冲锋衣口袋拿出来。
她手机上近二十通未接来电,都是李斯言一个人打的。
他来的很急,臂弯处还挂着件女式外套。看到明亮走廊灯下的陆先和,他什么也没问,张嘴就是要带人走。
陆先和指尖捏着支手机,有一搭没一搭的转圈,他睨着这张和李知漾肖像的不屑的脸也没计较:
“她温度没降下来,你进去看眼就先回去休息。”
李斯言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一概把事情都算在陆先和身上。
闻言,他唇角忽的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冷冷呵上声。
陆先和眼下仍有余翳,眉梢也落上几分倦,微微掀眸看他。
后者冷声笑:“你也真是下的去嘴,她不是还发着烧吗?”
陆先和下意识擦拭嘴唇,指腹擦上一片绯红。他表情微动,缓缓哦了声,扯出几分薄笑:“你姐姐非要亲我。”
李斯言的性子和知漾一样好逗,他本来气冲冲过来,一副要拉他出去打一架的阵仗,眼下冷脸的面具有片刻龟裂。
倒是陆先和,他浅笑的成分不纯,掺着不耐烦。
谈不上要面子,但陆先和从没低过头。他未必会和李知漾解释自己的心理活动,却也认定她生病是因为自己。
陆先和心底的烦躁冒头,称不上多如意。
李斯言冷哼,对他不要脸的程度有更深的认识:“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不必这么糟践人。”
他要是李知漾就选个能捏扁搓圆的小白痴,怎么会看上这么个心思九折十转的。
一脸淡漠的陆先和倏地抬眸,脸色沉的不能看。李斯言对上他的视线,没多作声侧过身进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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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时候,李知漾温度再度上升。陆先和只能叫来护士给她输第二次液,李斯言在旁边不时给她测量体温。
兵荒马乱一晚上,到清晨天亮的时候才算是降下来。
高级病房的沙发宽大,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挤着还是拥挤。他俩都不是挑剔的人,默契的各占一边眯眼,一句话都没说。
陆先和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眼下更是睡不着。姐弟俩都睡熟后,他还清醒着。
几次确认李知漾的温度彻底落回正常值,没有回升的迹象后,他才坐回沙发假寐。
临近中午,他醒来把李知漾的手机给李斯言,说她下午还有课交代李斯言帮着请假。之后又回了趟家洗漱,带着打包的餐食回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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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傍晚,床上睡着的人仍旧没有醒。
陆先和轻声走到床边探探她的额头,又拿过测温枪给她量了体温,数值正常。
他抽过搁置在桌上,重新找护士开的药膏,给她头上的伤上了药。末了,他撩开遮挡她眼睛的一缕发直过身。
像是陷入某种停滞的轮回,她床前那盏壁灯澄黄,窗外亦是如昨一样的黑。
她乌发扑散在白色之上,小半张脸埋进被子里。靠近时能听见绵长柔软的呼吸声,显得很恬静很有安全感的样子。
陆先和站着没动,不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睡这么久。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清醒的时间加起来没超过三十分钟。全程滴米未进,全靠营养液吊着。
他脸庞温淡,眉头蹙起又放下,叫醒她:“起来吃点东西,一会把药吃了再睡。”她没回应。
陆先和倾身捏住她手,多喊了两声哄她起来吃饭。那只宛若无骨的手睡在他手心,薄白手背上留着几枚输液后留下的针眼,看着格外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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