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18(1 / 2)
许完生日愿望后,我惊奇地发现,白熠居然在线,而且兑现了我之前发给他的那张“支票”。
【白熠_Joyce-我爱我家】:[转账 1700RMB]
【Lilililiith】:[收款 1700RMB]
【Lilililiith】:[爱心]
他没回。
看来白熠今天很忙,休息时间紧张,只来得及和妹妹搞简单直接的成年人有效应酬。不过既然礼物已经到手,我就揣上新相机,跑下楼去找陆祈玩了。
阿树也拿着拉车走出门,因为被老夏打发去市场买鸡。
在周末过生日的另一个好处是,中午可以吃老夏做的红烧大盘鸡,烹制手续非常复杂,只有他做得出来。这令我十分振奋,在楼梯间里反复叮嘱阿树,一定要买只肥一点儿的,他答应了。
“记得请小祈中午上来吃饭。”阿树也提醒我。
“我知道!”我说。
陆祈信天主教,会定期在星期天去教堂,不过今天不去。他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是一个叫《蛇形者》的国际巡回蜡像艺术展展票(他知道我对蛇有一种迷恋)。东西不贵,也没法很贵,因为游戏规则是,必须自己“创造”礼物。
要么用自己的办法挣到钱(发工资者需和送礼人无亲属关系),然后买。
要么自己做。
考虑到谁都没有固定收入渠道,我们俩迄今为止的互送礼物都非常朴素。读中学这几年陆祈给我写过歌,再往前的时候,我收到过用橡皮泥做的天蓝色眼镜蛇。做得非常精巧,我至今还留着,可惜因为橡皮泥质量的缺陷,蛇蛇不幸发霉了,看起来非常可怕。
“今年怎么能给我买东西了?”坐在小区里的秋千上时,我问他。
“我找了个翻译兼职。”陆祈告诉我,“翻译一些医院文件和证明。”
“很费时间吧。”
“有点。”他承认,“所以攒够钱就辞掉了。按单结算的工作流动性本来就大。”
“快介绍给我。”我想了想,说。
“你有时间做这个吗?”
其实没有。
正肙你们所见,我很忙。但更关键的问题在于,作为偏文科生,我的创作细胞有种根本的缺乏,因此每年给到陆祈的礼物都很烂,想想真令人痛心疾首。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我满怀希望地说,然后不露痕迹地按了按胃部。
陆祈没发现。他笑了起来,说晚点把名片转给我。而我举起相机,先给他拍了一张,相纸徐徐滚出。展会在下午,因此整个早晨,我们都在小区里面溜达着照相,内容包括但不限于自拍、秋千、猫、小径、门牌。我们还拍了买鸡归来的阿树。
蜀葵立在窗户下面,在明亮的夏季微风中轻轻摇曳,我也给它摄影留念。
只是,蜀葵没出现在相片里。
“但你看得见,对吧?”我问。
他看得见。真是奇怪,但大概从某种角度,这些也算得上是这个世界的未解之谜吧。
我们又欣赏了一会儿,二楼的窗户打开,阿树探出头来,通知我们可以上楼吃午饭了。
一切都很完美。红烧鸡一肙既往非常好吃(通过我对食物的描述,你们大概能更清晰地意识到,我所说的“缺乏文艺创作细胞”是什么意思),配菜都炖得很入味,我非常满意。
我对陆祈说:“土豆也很不错,是不是?”
他叼着土豆点点头,但没说话。陆祈很少在真正吃东西的时候讲话,在我家这样,在他家尤其得这样,因为陆阳先生要求严格。
我把筷子倒过来,给他夹了个鸡小腿。
小时候陆祈经常上我们家来吃饭,因为老夏很喜欢他。当然老夏现在也没有不喜欢他,主要是陆祈青春期后,在性别上需要避忌一下:无论怎样,老夏更符合的是常人对阳性的性别印象,连我都不能否认这一点。
陆阳先生以前大概也挺喜欢我吧,在后来的某事发生之前。
说到这里,我小时候,阿树有录DVD的习惯(现在他换成了智能手机),用相机自录不方便,因此有全家出境的镜头,偶尔是陆阳先生帮忙掌镜。起初他不太熟悉业务,因此在标签为19060729的一段经典老录影里,开头五分钟一片漆黑,什么也没录上,除了阿树跟陆阳先生关于怎么用录像机的嘀嘀咕咕。
“盖子。”老夏的声音说。
遮光盖终于打开,他的脸露了出来,看样子正用耐心(考虑到陆阳先生在场)但像看傻子的眼神望着镜头。这时候白熠十岁,他趴在沙发扶手上,新奇地看着幼儿睡窝。
“它在睡觉!”他宣布。
镜头往前移动。
很快,可以看见凹陷的幼儿床里有一只老鼠一样的东西,上面搭着一小块白色小方巾。
“这是你妹妹。”阿树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好小。”白熠若有所思,伸出手腕比了比,“他长大后该不会是个小矮人吧。”
“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老夏说,“你刚出生那会儿更小。”
我记住你了,白熠。
第一次看录像时我还小,但一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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