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1(2 / 3)
的卡拉芘维德派送礼物,充当带来快乐的小天使。当然不是人人有份——得有人指定为你购买情人节贺卡或花束,才有礼物可收。
这里面的可八卦性非常强。
所以你们现在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在“丘比特”出现的刹那,全班都精神一振,双目射出强光,然后跟水族馆里的两栖动物似的,支棱起来使劲往外看。
史密斯阳先生见状也笑了,他说:
“好吧,请进!”
“丘比特”进来了。这小孩可能是第一次从学生会领到活干,激动得脸颊发红。礼物给到坐在隔壁桌的鲍勃,赠送者是他男朋友丹尼尔。
我们为他们的爱情鼓掌。
“祝你们百年好合!”加奈在一片混乱里大声喊,甚至还切了句中文:“99999!”
真是一片盛况。
不过今年学生会这么早就在派送了吗?我为此思忖了几秒,恰在这时,加奈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陆祈打了个响指。
“还有你,Eden。”他灵敏地问,“你的神秘追求者今年行动了吗?有没有再给你情人节贺卡?”
“没。”陆祈愣了一下,说。
“没事儿,我们再等等看。”加奈宽容地揶揄道,“毕竟,学生会有时候动作很慢。”
陆祈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Eden是他在学校用的名字。其实在家里也用,因为陆祈有一半血统来自爱尔兰,所以眼睛是绿色的。我觉得他非常好看,至少,比那些背塑料翅膀的更像天使。
思及此处,我朝门外看了一眼:学生会的人已经走了。
教室里也重归秩序。起哄结束后,我们继续读书,态度端正了不少,毕竟接档莎士比亚的内容也很难。逃离古英语后,卡拉芘维德的十一年级英文A1班将从文学转向语言,改为研究演讲策略和公共新闻分析。
与此同时,同年级的B1班在学《哈克·贝利历险记》。
而C1班上周的作文考试题是:“你的好朋友Sam和他的爸爸发生了一些争吵。请根据以下阅读材料,帮助他为爸爸写一封道歉信”。
说到这里,你们肯定能够理解,为什么我们没法搞年级大排名。部分科目采取分级制度,为的是让所有人都在跟得上的前提下学一些新的知识。其余混合上的科目也设有两条评分赛道,严苛程度不同,可自行搭配挑选,毕业时会显示在成绩单上。
英文A1班只有十一个人,史密斯阳先生一人十分钟,刚好在下课前谈完。
“好啦。”他说,“都吃饭去吧!”
我们瞬间一哄而散。
食堂位于紫藤花长廊的末端。学校在修建设施上下了大工夫,这里看起来尤其高雅。天花板上是仿文艺复兴时期的复古壁画,桌上有白色细彩绘,地板则有大理石花纹。
相对不那么美好的则是,人人都像游客一样高声喧哗,挤来挤去。
和每天一样,我像打仗一样穿过人群,占领一张空桌后,以最快速度将书包、钥匙、学生卡等杂物均匀洒在桌边每一把椅子上,以防不相干的人突然坐过来。这种事常有发生,但又不能把他们给赶走,不然太不友好了。
“怎么只有我们三个。”成功坐下后,加奈作张望状,“其他人跑哪儿去了?”
“拖堂了吧。”我拉开书包。
加奈、陆祈和我,几年来保持着稳定的饭搭子关系,同时还有一些友谊。一张食堂方桌可容纳六位顾客,所以此外还有三个人。
其中一个去年转学走了,另两个分布在B级和C级英文班,此刻都没有踪影。
“我好像看见AK了。”加奈突然说,“在一点钟方向……这里!”
他站起来,疯狂挥手。
于是半分钟后,被称为AK的学生从人群里挤过来,把书包往加奈旁边的位子上一扔。他真名叫郭一芃,英文名是艾莉森,所以出现在花名册上的是“Allison Kuo”(粤语拼写),简称AK。
AK也是阳性女孩,长得跟《孤儿怨》里的主角几乎一模一样,我一度特别羡慕。
更令人羡慕的是AK个子很高。今日恰逢每周一的“校服赦免日”,他的牛仔裤露出截脚踝,显得更高了,但也能看出没穿秋裤,活该冷得一直抖腿。
“我饿死了。”AK说,“谁跟我一块儿去买饭?”
我高举起手,且让它呈面条状抖动。加奈见状也试了试,但失败了:这是我的专属动作,全年级再无别人能抖得像我这么自然天成。
加奈被迫承认了这一点。
“那就你俩去吧。”他说,“我坐在这儿看家。”
陆祈则去食堂的另一端接水。不过在那之前,他先敲敲我面前的桌子,我赶紧把水壶翻出来给他,因为我自己总不记得要接下午的水。
很好,现在所有人都有事可干了。
我跟AK溜达着前往点菜窗口,购买了五人份的黑胡椒牛柳、玫瑰酱鸡排饭、西班牙乳酪肉馅饼、三文鱼时蔬薄卷饼,以及盒装发酵乳。
在寒冷的冬日,卡拉芘维德的伙食不能不说是一种慰藉。
我们满载而归时,马丁还是没到,但陆祈已经回来了,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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