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债的时候到了(1 / 1)
我皱了皱眉,冯志文有时会说一些有的没的,与工作无关的话。在我工作的时候,也总是偷偷注视我的一举一动。就连我去天台喝咖啡,他都要跟上来,也不说话,就在一旁死死盯着我。
我一开始觉得他是想潜规则我,可在刚刚他说我不是他秘书,是他女儿后,我觉得他是精神病患者,伴随想要潜规则。
看他,他现在好像又要发病了,需要打急救电话吗。我冷静地想。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玩儿完?这都快一个月了!”冯志文一副绝望溃败的样子,他的脸逐渐变得扭曲,眼睛里迸发着愤怒的光,是青蓝色的,像变异的火山喷发。
“您在说什么,冯总。”
我有些可怜他了,他看起来比一块发霉的绿豆糕还糟糕,绿上加绿,间中还夹杂着七种彩虹色,很缤纷,很炫目。
“我说,这个游戏你还没玩够吗,我不想再每天下达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务,那些都是你的幻想,你不要再逼我了。”
冯志文说得激动了,头胀脑昏,脚一软,不由得向前趔趄了两步。踽踽着想直起身,但身体仿佛也被沉重的精神连带着压弯,无法马上恢复成挺拔如初的形状,他只好有些屈着背,微佝偻地慢慢寻觅,这附近有没有让自己坐一坐的东西。
有了,就在自己办公桌后面摆着,那把油光水亮的的棕皮座椅,冯志文现在急需它,比需要冯俊龙更急。
“行了。”我的上司哐当,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对我挥挥手。他说,你走吧。
我颔首,这也是一项指令,我是冯志文的秘书,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我踅身,拉开总裁办的双开门,走了。
我平时的工作地点在冯志文的隔壁,有一个自己单独的小房间,离他的办公室左右不超过二十步的距离。
秘书和上司,离得越近,工作效率就越高。
按照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冯志文有什么事都不用内线电话,他要是真着急,直接对着墙吼一嗓子,我就能听见,然后速即赶过去,为其鞍前马后,刻不容缓。
在回到自己工位的路上,我的裙袂翩翩,衣裳随着我的步伐摆动,多么优雅。无形的轻风汇聚在这条走廊,正悠哉地吹向我,只吹向我。它们让我变成像模特正走在T台,猫行步于窄脚篱笆,任谁看了,都是韵味十足的样子。
以上,这都是我的想象。我确实穿裙子了,但是是西装裙,和我的衬衫一套来的,上窄下也窄,束缚颇多,我翩不起来。
但是真的有风,我感觉到了,那是我胸罩儿里藏着的葛巾羽扇,挥三挥就能把所有的障碍全扫平,顺便袚除一些可能扎死个人的屎味刺条儿。为什么是屎味?因为总有人会扒了裤子就要随地大小便,我的同期,爱在各种地方给我使绊子。
不过,只要我想,我可以解决任何难题。
我在思考冯志文的星云梦。这不是个小任务,挺大的,比较艰巨,一个不小心,就能对我的艺术创作生涯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所以现在我根本不想他的胡言乱语,或者他可能有病的问题。
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把鲁拉西酮当成薯片儿嗑了,我只在乎我的创作品。
我怀疑冯志文是故意的,因为我不给他潜规则,所以他给了我这个任务,蓄了意,想报复我。
但,来吧,敢来我的面前撒泼,尽可以试试,一扇子就给你扇飞。
我是个胸中有大无畏的秘书,任何指派和工作,都逃不出我手心里的黑墨,必定会沾上属于我的颜色。
我沉思片刻,给吴姑铁拨了电话。
“喂?你还债的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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