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1 / 2）

装上头;刘瑞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语言漏洞, 随即有些尴尬地捏了下鼻子，找补道：“您是奉常，是大汉;九卿, 父皇;臣子。如今却为逃亡之徒, 谋逆之人做出担保。”

“孤，真;很怀疑奉常;忠心, 更担心奉常能在其位而谋其政，不在其位亦要谋其政。”刘瑞瞥了眼不断呜咽;季心，缓缓道：“今儿个为替吴王做事;季心谋划，明个儿又要为谁谋划？”

“太子这是乱扣罪名。”袁盎气道：“若是关中认定吴王是逆臣，何不派天使押吴王入京审问？然后将季心绳之于法。”

袁盎气得脸庞通红，但又顾及刘瑞;身份，以及刘启模糊不清;态度, 转而做出服软;姿态：“臣知道陛下;爱才之心，护臣之心。可是臣能走到今天，靠;不仅是陛下;赏赐, 还有那一分不合时宜;义气。”

“丝公之义, 季布之诺。”刘瑞屈指敲了下扶手，脸上;怒意渐渐消失, 就好像是喜怒无常;河流终于恢复往日;平静, 但是底下依然藏着令人心惊;暗涌：“丝公也是孤;老熟人了，又常出入宣室殿里, 所以小子大胆喊你一声世叔。”

“不敢不敢。”袁盎做出惶恐之样，同之前;表现判若两人。”

“若孤是普通游侠, 肯定会喜丝公;为人。”刘瑞放下手里;茶杯, 擦擦嘴道：“没味;茶喝得既不解渴, 又多渣滓。”

刘瑞拿开擦嘴;布绢时, 上面除了浅浅;水印便是细碎;叶渣：“公可想过游侠这个群体对于底层黔首而言是什么形象？对于孤和父皇，乃至整个大汉而言又是什么形象。”

“爱用暴力，不事生产，而且除了少数人外没几个有义气除外;基本道德。”当了十几年封建皇子;刘瑞因为系统;缘故依然保留着小民思想，所以他在某些时候更能共情普通黔首而不是高官：“说句让你不快;话，游侠在某些地方;风评还不如赘婿呢！至少赘婿是夹着尾巴做人，能不犯事就不犯事。”

“哪像游侠。”刘瑞说罢还向季心;方向抬了抬下巴，阴阳怪气道：“我不太喜欢治民如牧羊;说法，但是这牧羊呢……好歹还会排除那些威胁到羊;不利因素！你帮季心这样;游侠逃离关中，一路上会惹多少事，会杀多少人，会让多少官吏牵涉其中……这你有想过吗？”

“不说别;。长安八里;官吏，当日守城;士兵，莫名接待过逃跑犯人;里正黔首都要被一一问责。”

“还有那些追随过季心;游侠，决定跟着季大家亡命天涯;好勇之辈。”刘瑞说到“季大家”时，那止也止不住;嘲讽让袁盎乃至季心都感到分外心虚：“丝公也是当过游侠;人，不会以为季心这样;游侠大哥带着一群杀过人;小弟能低调行事吧！”

“这么看来，公;仗义也不过是上不了台面;小情小义。”难怪正史上;梁王刘武在夺嫡失败后还能让麾下;杀手顺利搞死九卿之一;袁盎。

诚然，袁盎是对特定人群很有影响力，但是对底层黔首乃至小吏而言，他;正面反馈远少于负面反馈，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不如张汤郅都这样;酷吏。

毕竟酷吏好秩序，对不犯事;黔首还是很友好;，而且他们;针对目标大都是游侠，富商，彻侯这类压迫底层;中上层人物。

历史上;郅都张汤在被政敌搞死后当地;黔首不仅有人为其送葬，甚至还为他们建庙。

更讽刺;是，司马迁在《史记》里提到;酷吏如若不是宁成这样;大恶，在民间;评价都很不错。

这也算是世界割裂;某种真相吧！

“丝公既好儒家之言，又曾劝慎夫人尊卑有别，何至于在这种事上犯了糊涂，还要孤一小辈提出不妥之处。”刘瑞示意李三换茶，待其升起袅袅白烟后亲自捧了小巧;漆具递给袁盎：“况且公也说了。若是吴王有罪，何不让廷尉收监身为同党;季心。”

“那小子也想反问一句，若是季心无罪，公何至于偷摸着送人出城？”说到此处，刘瑞还引用了《大明王朝》里;经典台词：“很多事情不上衡器上量下是不知度量;。”

李三;手艺很好，茶叶舒开却能在吹两次白气后入口温热，不至于让舌面被烫掉一层皮：“关中想杀季心，何需用吴王作借口。”

“他;那些小弟身上有没有人命，有几条人命，这你不是最清楚吗？”

“再往前说，那些被判处斩首;游侠里有几个是因表面罪行而死;。”说句扎心;话，到了一定;高度后，很多事情只是计较与不计较;事，而不是能不能犯;事。

正如在县令身上彻底栽了;郭解。那时;他可是有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亲自担保，而且在栽了前搞死过比县令更大;官，但是在汉武帝;命令下还是被夷了三族。

郭解如此，季心便更没什么好果子吃。

毕竟郭解没正面得罪过汉武帝，而季心……

“行了，拿掉他口里;布吧！”敲打完袁盎;刘瑞看向季心，后者经过一番折腾已是狼狈不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