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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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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后妃自先皇后香消玉殒, 嘉元帝便少有踏足后宫之时, 故而也不存在“盛宠”一说, 每位妃子的衣食住行均按照规制而行。李贵妃的分位是现在独一份的尊崇, 这顺和宫在前朝是是宠妃所居之所,现虽不比其时繁盛, 但也遗踪犹存。

其偏殿占地虽不大,但胜在堂皇。

必是那宠妃自诩“人间富贵花”, 因而园子里处处是成丛的牡丹, 只还未到其盛开的时节, 未见花苞,花叶长得倒是郁郁葱葱,待花开之时, 定然是盛景。

只不知是何原因, 桓允和叶微雨一路走来竟未见宫婢和内侍的踪影。

便是阮静姝昏厥之事与李贵妃无多大干系,可毕竟是在她的宫里出的事,再怎么也得好好看顾才是, 可眼下情形与先时众人嘘寒问暖相差之甚, 让叶微雨多少有些不明就里。

“许是阮夫人他们都歇下了?”

否则要不是天上明月照得地上一片霜华, 用黑灯瞎火来形容此处都不为过。

全然不知桓允在打什么注意, 叶微雨话音未落,他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道,“不要说话,以免被发现了。”

亏得叶微雨声音本来就不大, 否则照那人的耳力还不得立时将他俩给丢出去。

叶微雨蹙眉看他,水眸之中满是对他奇怪举动的不解。照她自己的意思,对方既已歇下,依礼数他们应当原地返回才是,可桓允似乎并无这样的打算。

桓允见她不说话了,把手放下转而拉着她轻手轻脚的靠近屋子。

殿门紧闭,将殿内与外界隔绝,外人无从探知。从冰纹隔窗往殿内看,因着内里灯火全熄,也不晓得个所以然。

叶微雨可无甚偷窥旁人的癖好,当下拽了桓允就要走。

桓允方才在宫墙外分明看到熟悉的身影跃进偏殿,待他们进来反而不见踪影,此时观得一切如常并无异样,也就歇了探秘的心思,从善如流的同叶微雨准备离开。

可他俩刚提步欲走,那殿内应当在昏睡的阮静姝却闪过一阵的惊叫。

想是被人及时拦阻,这叫声声音不大且短促。

叶微雨闻声止步,凝眉就要跑至殿门推门进去,可桓允扯住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他自己又回到窗下侧耳去听殿内的动静。

“是我。”

虽也料到那跃墙而入的人影是他的四皇兄,可眼下在一尚未及笄的女子病榻前听得他的声音,桓允还是相当诧异的。

只听桓奕又道,“你可好些了?”

良久,都迟迟不见阮静姝回答,桓奕眉头拢起,“你这些日子都在刻意避着我,是为何?”

叶微雨与桓奕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她记忆力甚好,对其声音也存了些印象,听出是他在与阮静姝说话,心里也很是震惊。

怪道说四皇子比太子年长,至今亲事未有着落,原来只因心仪之人未及定亲之龄。

阮静姝而今虚岁不过十五,实际上却是比桓奕要小上5岁。

以李贵妃的心急,恐怕容不得桓奕平白等上好几年,便是允了这门婚事,也必定会让其先纳一门侧妃。而阮静姝性子腼腆怯懦,若侧妃掐尖要强,日后她指不定还会遭到欺负。

兴许也是桓奕过来的原因,这偏殿才无人伺候吧!

叶微雨心下对桓奕的无礼之举颇感不满,将左右都摒退了,他若是想做些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可见并未把阮静姝的清誉放在眼里。

那日瞧着他端的一副潇洒不羁的贵公子模样,如今看来却也与登徒子无二。

阮静姝病症未愈,见着桓奕又惶恐不已,声音怯怯的,“殿下怎的在此?”她也不敢抬眸去看屋外的天色几何,只依着自己昏倒前的时辰胡诌,“宫门想是快落钥了...”

桓奕紧盯着她的神色,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很是着恼,“我何处惹了你不痛快?竟一连半月都避我不见?”

“你谢绝我去你府上探病,可你心心念念等着我那九弟前去,你可曾见过他的身影?若你二人相知,我定无二话,可你分明只是自己相思,反而见不着旁人的心意,你这样可对?”

“我…不敢。”在她的梦里,桓奕面目可憎,手段狠辣,阮静姝害怕得很。

往时她怯生生的,说话也小声小气,却也从未如露出现在这般惧怕他的神情,桓奕想不明白是因何之故,只她的变化是由这场病而起,若说是与梦魇有关,可也实在是荒谬之极。

“好罢。”桓奕绕是再郁结于心也无法对着一病中娇弱的女子大动肝火,“你歇着,我守着你睡着了再走。”

明月已快至中天。

“走罢?”见殿内又归于平静,叶微雨心道还算这是四皇子恪守君子之礼,也就放心下来催促着桓允离开。

桓奕一身好武艺,同大内侍卫以一挑五都不在话下,又如何不知外间有旁人走动?

桓允也知这一茬,摇摇头道,“走不了,待稍后四皇兄得了空,定是要拿我二人问罪的。”

他说着拉叶微雨在游廊的栏杆上坐下,正对着园林景致。

今夜不仅明月光辉,且那白玉盘边缘还氤氲着七彩的月华,还有似轻纱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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