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垓下（1 / 4）

寒霜一阵又一阵，冷得厉害，叶影晚上手脚冰冻，非要抱着张良睡不可。

有时两人只打算进行一场名词的睡，黏着黏着，叶影起了兴致，也就很快变成了动词的睡。

他束发的缎带就在枕边，叶影拿过，蒙在他眼睛上，快速打了个结。随后tian nong着他过分min 感的耳朵，“不入春园，怎知春色几许？张良先生说是与不是？”

耳后肌肤激起一颗颗麻麻的粟粒，叶影以唇代手，蹭了蹭，又落到他脖子上，轻轻一咬，咬开他松散的寝衣。

白色的寝衣如一片落叶轻轻伏在床上，叶影故意静止了会不动，试图勾着看张良有什么反应。

对面那人更安静。

叶影叹了一口气：比耐心，她还真比不过他。毕竟男色误人，多瞧一眼都容易沦陷，更何况现在这副蒙着眼柔弱可欺的样子，无限扩张了她的恶与欲。

张良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在笑话她的失败。

叶影哼了下，伏下身去——轻轻地触碰，有技巧地咬。

空气中流动着异样的粘稠，张良微张着嘴，呼吸沉重，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青筋暴起，白皙的皮肤似乎连血管都看得见。

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猛然发力将她整个身子提了上来，圈住叶影，伏在她肩上喘气，“影影，不用这样子，良说过……没有这种嗜好。”

叶影斜睨着看他，指尖划过他的锁骨，“可我想看你失控的样子。”

她就是这样，诚实又恶劣。

手指抚摸到她的唇，轻轻擦去属于自己的痕迹，张良轻声道：“还有一辈子时间。”

一辈子？叶影看了看他蒙着眼睛的脸，忽而被刺痛了一下。张良的一辈子她知道有多长，可是自己的一辈子又有多长呢？

她一把推倒张良，亲吻过他身上每一寸，“我只想要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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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潮持续了半个月，军营里病了不少人，张良也不能幸免。

病恹恹躺在床上，刘邦就差没贴身陪伴了，“子房啊，你一定得快点好起来……”

每天不重样的问候，张良都忍不住笑了，这阵子，刘邦在他跟前骂人都少了，听陈平在他面前小声嘀咕，刘邦在外面骂得比平时凶多了。

“子房，你要是再不好起来，军中所有人都得挨个被骂了。”

刘邦前脚离开，陈平后脚就进来，那张漂亮脸蛋比怨妇还怨妇。

“你们要是每天都这样‘探望’，他估计还得再躺上半个月。”叶影端着药进来，没好气损了句。这个来那个去，占了他多少休息时间。

陈平讪讪笑了几下，要是平时，他还会损几句回去，不过这次叶影说的实在在理。和张良扯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识相地赶紧溜了。

叶影把刚煎好的药送到张良跟前，神色温柔许多，“今天感觉怎么样？”

张良拂去她肩上白霜，捂着她的手，她的手比他暖不了多少。

“好多了，大概再过两天便能为沛公分忧。”

叶影欲言又止，即便缠绵病榻多日，张良其实也一刻没闲着，汉军中要处理的事务全都接手，有时困得直接靠着她肩膀就睡了。

即便说他，他肯定也是不改的，叶影从不开口劝他，只是强制拿过送来的军情，一个一个字读给他听，依照他说的在竹简上批阅。

叶影擦去他嘴边残留的药汁，“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我知道，刘邦现在很需要你，你也需要依靠他实现你的抱负。”

她也就在他面前直呼刘邦其名，张良晓得她平日里有分寸，也不过多干涉她的称呼。

帐帘深深，张良看不到营帐外风光，眸色沉了沉，“快到垓下了。”

有些事，有些人，终究要面对。

翌日张良已能起身在营帐外站那么会，韩信出现在他面前。

“许久没见，听说你病了。”

面对相识多年的朋友，张良态度有些随性，慵懒靠在一侧，闲闲散散应了声，“快好了。”

韩信笑了几声，“我们可都在等你。”

等他，做最后一战。

送别韩信，张良回营帐整理军策。军策上有一段是叶影记录他口述的字迹，他抚过，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

颜路得知他大病一场的消息，远赴而来，叶影一大早就替他去迎他，到现在还没回来。

扫视过军策上的内容，胸口忽然横出一道闷意，堵得慌。他心头一凛，看向泛青的左手，凝神思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军策昨晚看时还没问题，今早送过刘邦营帐中，回来后就这般。也就是说，下毒是在送回的这段过程中。

只需一会，他就拟定了下一步怎么走。

风雪纷飞，他披着白色的大氅，右手擎着伞，左手拢于袖中，如同一只白鹤在缓慢移动。

刘邦对他到来感到意外，赶忙起身迎他。

张良躬身一揖，随后亦向周遭的陈平、萧何、韩信、彭越、英布和刘贾点头致意。

刘邦见他脸色，急忙扶他坐下，唤了帐外两名近身随从将营中暖炉移到他跟前来。

“汉王忧愁，良岂能独善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