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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假戏(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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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回到知叶楼,张良交还马车,历城才满身泥泞一瘸一拐回来。

叶影翘起嘴角,“敢情这么有童心,捏泥人去了。”

历城气不打一处来,运气一震,泥巴甩在她鞋跟前。

历淮知温和道:“先回去洗个澡。”

又盯了叶影片刻,见她看都不看身后的张良一眼兀自冷笑,眉头一皱,“气别撒在历城身上。是我担心你,才让历城跟去的。”

叶影哼了声,倒会自圆其说。回头一瞥张良,脸色登时冷了下来,扔下一句“我进去了”给历淮知,头也不回往里。

历淮知作了一揖,“小影脾气不好,劳子房多加费心了。”

张良若有所思,他对叶影关怀之情绝非虚假,又为何一定要欺骗叶影?

淡然笑笑,“她若是实在不愿,婚事作罢便是。”

此言一出,历淮知遽然变色,连声追问,“你们因何吵架?”

张良作告辞状,“此事历兄问影影最为妥当。”

日光漏过花树,迷了人眼,冬日萧瑟,怎这处偏偏盎然?叶影拿了瓶酒坐在树下灌了几口。其实她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多喝酒,叶斐也一再告诫她,喝酒伤胃。

从前还没学会喝酒时,总有人灌她,不是趴在马桶边吐,就是按着胃部猛吃药,喝得多了,拼出个酒下伏尸百万的名号,她倒是离不开这东西了。她发现,这东西原来也有好处。

“不喝点,我睡不着。”

于是叶斐不再劝了。

这些年来,她还算爱惜自己,除了在喝酒这一事上。失眠,或者伤胃,择其一,她选了伤胃。

与张良在一块,觉好睡了些,酒也喝得少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段日子她是开心的。

琉璃易碎,好梦易醒,一切虚妄总要回归真实。不管好不好,路还是要走下去。

一偏头,就看到历淮知修长的脖子,他的脸就在头顶上方,叶影扬了扬酒瓶,“师父,要不要来一口,不过你的酒量可比不上我,别两下子就倒了。”

“别喝那么多。”历淮知闻着她满身酒气不悦,更多的是担心。

“才一瓶,没多少。”叶影摇摇喝空的酒瓶,把它放在轮椅跟前。

瓶口都有手掌宽了,还不多。历淮知没骂出口,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要嫁人了,别老是喝得烂醉如泥。”

叶影略抬了抬下巴,轻声道:“师父,你一定要我嫁人吗?”

历淮知声息顿了顿,认真道:“如若你觉得实在不妥,不嫁也没什么大不了。”

叶影细细打量了他一会,浮过一丝感动,心道:“可惜你不是叶斐。”

手指绕着酒瓶一圈圈打转,叶影不再看他,低头酝酿眼泪,“你知道张良曾经与人有过婚约吗?”

历淮知一怔,“不曾听闻。”

“我跟你说过这里总有人认错我,他们说我像一个人。”

“而这个人,就是曾经和张良有过婚约的人。”

历淮知抓紧轮椅扶手,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子房与你成亲是因为你长得像那个叫弄玉的姑娘?”

叶影再次仰起脸来时,羽睫挂满了泪珠,“刚才我问他,他承认与我成亲是因为我的脸。”

历淮知将信将疑,说实在的,凭借历城自闻玉回来告诉他有人错认叶影为女儿的消息,再结合李斯第一次见叶影时说的话,他已有八成相信叶影所言,剩下两成是对张良为人的信任。

叶影脑中闪过张良当时仿佛有月色流淌的眸子,那样柔,又那样坚定,“世上怎会再有影影一般的女子?”

“你怎可当别人的影子?”历淮知又心疼又气,恨不得立即将张良绑起来抽一顿。

叶影哭得更厉害了。

她准备做的事会彻头彻尾让知叶楼伤筋动骨,为了不让李斯用这个拿捏小圣贤庄,只有撇清她和小圣贤庄的关系。叶影也不想将张良黑得体无完肤,思来想去,挑了两个退婚理由。

——她出轨了。

——她被替身了。

不管是延展成某棠文还是某晋文,总有一个渣得明明白白。

渣就要渣得明明白白。

“你就说我移情别恋,给你种了个呼伦贝尔大草原。”反正这种东西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从来只有在意之人的感受。

“……移情之人在何处?别恋之人在何处?”他主动忽略后面不懂的句子。

“我……”本想说可以去找牛/郎,话到嘴边又怕张良郁闷,改了委婉的说法,“有钱能使鬼推磨。”

“攘攘皆为利,影影觉得此举妥当?”

其实叶影也想过这个问题,“确实不够稳妥。”

“既如此,只能第二个理由。”

等等,叶影醒悟过来,不够稳妥便花些心思将它稳妥就是,怎么忽然就第二个理由了?

“就这么说定了。”张良浅笑着回了一句她刚说过的话。

轮到叶影郁闷了。

“师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惺惺作态抱着膝盖甩着眼泪,“我是真的喜欢他,除了喜欢他,我什么都做不好。”

张良说:“慢些来,不可急躁。”

是啊,不能立即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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