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无为（4）（1 / 2）

叶影当渣女的愿望始终没有机会实现，要是她，怎么可能半途而废，不把张良弄到哭她一定不罢手。

说真的，她是越来越觉得张良具有渣男的潜质，每次一两句话就把自己哄得什么气都没有。

想当初自己的《渣女攻略》学得很是不错，怎么到了张良这就用不上了。失败！失败！

身体还没大好，哪里都不能去，想去和习习小妖精取点经都难，就连她想去剑术课凑凑热闹，张良都很是果断地拒绝了她这个要求。

没办法，她只能去跟伏念学“乐”课。

课时结束，她二话不说就滚去找张良。张良正和其他弟子说着话，布置着明日“寒衣节”的行程。

寒衣节，也叫烧衣节，主要是为了祭祀先祖亡故之人，于祭祀时，将冥衣烧起，送给亡人。

这个传统节日到了现代已经很少人过，她也是看黄历的时候瞥过一眼。在她和叶析叶斐三个人组成的家，这个节日过起来只会徒增彼此伤心，也没什么好过的。

叶析提了糕点来看她，说起历淮知准备在知叶楼过寒衣节的事。

叶影眼有异色，“是了，他现在也是历淮知，随身佩戴着母亲留下来的玉璧，怎么可能不过这个日子？”

“小影……”叶析欲言又止。

按捺下心潮忽起那一点怨气，叶影往水里扔了把沙子，“你明天陪师父过节，我有张良陪我。”

叶析了然她的情绪，自言自语道：“如果他不是师父，你也不用因此伤心。”

不知越过何处高山平原的北风刮开女子两侧发丝，露出冷漠的轮廓，“如果他不是师父，他就什么都不是。”

桑海的天气又冷了许多，张良除了为荀子伏念颜路准备了棉衣，也按照叶影的尺寸做了。

寒衣节一到，张良站在藏器舍外的桂花树下，仔细为她披上棉衣。送亲近之人棉衣，也是寒衣节的习俗。

叶影偏爱色彩浓重的服饰，这日子太过浓艳又不好，因此张良挑了檀色，衣摆处勾了金丝蔓纹。

“好不好看？”叶影欢喜地转了个圈给他看。

“若姑射神人。”话一出口，张良不禁狐疑起来，此情此景，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小圣贤庄的钟声响过三声，弟子们纷纷往一块去，走着走着排成序列。张良叶影两人随伏念颜路列在第一排，听荀子朗声诵着祭文。

祭文的内容叶影听得一知半解，偷空扫视四周，不经意掠过后面几排的子息，娇小的身躯湮没在众多弟子中。

她也在看她，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对视之下，咬着唇垂下头。

手腕悄无声息被人握住又悄无声息松开，叶影扬起头，对张良笑了笑。

祭的是儒家诸位师尊和儒家诸位杰出弟子，韩非师出荀子，虽后为法家，也赫然在列，张良目光在韩非祭牌上停顿许久。

祭祀后便是分食，寒衣节的程序并没有叶影想的那么沉闷，相反，分食还有酒。几杯下肚，便有弟子起了意兴，问答辩论起来。这也是提升学习水平的一种方式，小圣贤庄几位尊长没有阻止的打算。

张良一向与众弟子友好相处，被撺掇上前露一手。这种热闹叶影是第一个拍掌叫好，一个劲得给他喊加油。

弟子们抬上棋盘，又嚷着颜路师公上场。颜路平和一笑，与张良猜先。

“今日我们下些不一样的。”

张良弯眼笑，颇有几分狐狸的风范。颜路一向知道他这个师弟不按常理行事，虽有几分疑惑，也是就着他的说法。

简单几句解释了新下法的规则，叶影愕然：这不是五子棋吗？

规则浅显易懂，颜路一下子就听明白。

别说看两个宽袍锦绣谪仙似的人物下棋是种享受，就算这两人在躺着抠脚，也是拥有阿波罗样貌的赤脚大仙。

至于输赢，大多数人已不在意。三局完毕，有女弟子高喊，“咱们未来三师娘今日也在！”

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庄里不少人都见过她，也流传着不少关于她的传说，传说包括但不止于她是某个旮旯幻化出来的妖精，专门来勾引他们三师公的。

子不语怪力乱神，小圣贤庄弟子的脑洞都可以重构一个聊斋了。

至于这个传说的来源，无非是知叶楼和李斯那层关系，导致众多弟子对张良与她的婚事感到不解。

张良对她柔柔笑开，示意她上前来，“可愿与良手/谈一局”

叶影回以一笑，“双。”

他摊开手，四子，是双。

叶影执黑先行，别的棋她不行，五子棋她比国手还国手。

被关在那个像地狱一样的童馨孤儿院的三年，她忘却了该怎么说话，直到叶析的到来，一字一字让她重新启口。两个人望着头顶上方唯一的洞口光影的变幻，月光撒下来，地上有了影。

藕白的小手在地上画着方格，叶析仔细教着他从外面学来的游戏。五个同样的子连成一条线就算赢，叶析教的五子棋输赢就是这么简单。

“我赢了。”叶影笑靥如花。

张良施施然放下白子，笑道：“是良输了。”

到了这时，怎么会不知道张良心中所想？他早就知道小